84章曙光之下(2 / 2)

輾轉來到海邊小城,我在一家漁船上找了份幫工的活兒。每天跟著漁民出海,風吹日曬,皮膚變得黝黑粗糙。船老大是個豪爽的漢子,叫阿海,對我這個新手挺照顧。

有次出海,遇上風暴,海浪像小山似的撲來,漁船在波濤中劇烈搖晃。船艙進水,大家手忙腳亂地排水、加固船帆。阿海衝我喊:“宋飛機,別慌,用力劃槳!”我使出全身力氣,和大夥一起與風暴搏鬥。生死一線間,我突然想,要是那些所謂“十萬死士”真存在,估計也抵不過這大自然的威力,真正能救命的,是身邊這些共患難的兄弟。

風暴過後,船身殘破,大夥癱在甲板上喘粗氣。阿海掏出酒壺,挨個給大家灌一口:“沒死,咱就接著幹!宋飛機,這次你挺住了,是條漢子!”我抹一把臉上的海水,咧嘴笑了,這劫後餘生的暢快,驅散了所有陰霾。

在小城安定下來後,我偶爾還是會上網看看。發現關於“十萬死士”的熱度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正能量的奮鬥故事。那些曾經追捧或質疑我的人,都已轉向新的熱點。我心裏鬆了口氣,卻也有些感慨。

一天,碼頭上舉辦海鮮美食節,熱鬧非凡。我幫阿海的攤位忙活著,給遊客煮海鮮、遞啤酒。人群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以前在城市裏的好友阿輝。他西裝革履,身邊跟著漂亮的女伴,看到我,驚訝得瞪大眼:“宋飛機?你咋在這兒,還幹這個?”我笑著遞給他一碗海鮮麵:“這兒挺好,踏實。”阿輝欲言又止,最後拍拍我肩膀:“你開心就好。”

夜裏,阿海拉著我在海邊喝酒。月光灑在沙灘上,海浪輕輕拍打著海岸。阿海醉醺醺地說:“宋飛機,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般人,來這兒是躲事兒吧?不過都過去了,這大海啊,啥髒東西都能給衝走。”我望著大海,喃喃道:“是啊,都過去了。”

後來,我用攢下的錢在小城開了家小小的海鮮餐館,阿海帶著兄弟們常來捧場。餐館牆上掛著我和孩子們的合影、出海時的照片,記錄著這段跌宕起伏的旅程。

開業那天,我站在門口,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心裏滿是感恩。阿輝不知從哪兒弄來個巨大的花籃送來,附了張紙條:“兄弟,重新開始,輝煌依舊。”我把紙條小心收好,轉身招呼顧客。

這就是我的結局,從荒誕網絡流言的漩渦中心,走到這充滿煙火氣的平凡生活裏。那些虛擬的、浮誇的,終究敵不過真實的汗水與真心。我叫宋飛機,如今隻是個為夢想、為生活努力打拚的普通人,而這,才是最幸福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