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東伯侯歸封邑(1 / 2)

話說東伯侯殷甲為懿德妃令狐氏所算,誤飲放了迷神藥之茶,乃與其共赴雲雨。幾度歡好過後,二人倦極而相抱沉沉睡去。那宦侍吳澄乃是懿德妃心腹,自然守在門外不令外人攪擾!

過不一二時辰,殷甲方幽幽醒轉,隻覺昏昏沉沉,胸悶的很,便撐臂而起。不意自胸前垂落一雙如玉粉臂,輕輕慵懶的抱住了他腰身,背後傳出一聲嬌細婉轉女兒低語:“君侯醒了……何不再小憩一會兒?總歸今日是走不得了,明日歸程卻也不急!”

殷甲茫然回首,見一秀美女子裹著錦被兒,正慵懶環抱其身,彷如撒嬌般言語。定目一看,頓時手腳冰涼,唬的慌忙跳下床來,卻赫然發現己身不著寸屢,而那與他同床共枕的女子,分明便是懿德妃令狐娘娘!此時也是嬌軀大露,眉頭婉轉春情,說不出的嫵媚!

殷甲乃聰慧之人,稍一回想便即了然前因後果。然到底忠心之臣,所想者乃是顧及天子臉麵,萬萬不能曝露此事。瞬間隻覺萬念俱灰,頹然跪倒在地,啞聲愧甚,道:“娘娘且速速著衣,毋得為外人所知,以至使天家蒙羞!殷甲待罪之身,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萬死不足辭其咎。且送娘娘回宮,甲這便以死謝罪!”言語中竟是說不出的決然!

懿德妃本以為殷甲醒轉會勃然大怒,是以早就想好應對之策。不意他竟然所想先是維護天家臉麵,且頹然生了死誌,不禁就有些愕然不知所措。呆了呆,有些心疼,心中卻有些惶然起來,也顧不得羞恥,忙自床上下來抱住殷甲臂膀,低聲道:“君侯何故如此?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你我不說,便決計傳不到二耳中去。你我雖則往昔因羊舌羽之族中之事生隙,且奴家也卻是曾害過你。然如今奴家乃是對君侯一片真情,隻叵耐你我二人身份不同,終究是無法長相廝守,是故奴家方不顧臉麵,乃行此羞恥之事。若怪,隻怪奴家,君侯切勿自責。”

懿德妃不說還好,這番話聽到殷甲耳中,隻氣得渾身具顫,冷然推開令狐氏玉臂,低聲喝道:“我殷商一族世代忠良,從無一絲逆心,可謂俯仰無愧天地。今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無他,有死而已!汝乃中宮貴人,天家內眷,居然生此荒淫之心,真不知廉恥也!切勿與吾同而論之,吾殷甲生長天地間,雖死亦不屈生也!”言訖便自穿衣,心中不無悲苦,暗歎此番是真要忤逆不孝,萬死之罪,恐再也歸不得殷商封邑了!

這懿德妃令狐氏初始確是受了那蛇魅托傳菩薩之言,才誘其歡好。然這同床共枕過後,卻竟不由對殷甲心生眷戀,那一縷芳心糾纏,再也割舍不下。聞聽殷甲決絕之言,羞愧交加不禁掩麵而泣。默然撿拾衣裳穿戴好。

不一時二人收拾停當,出了寢室來到外廳,殷甲慘然笑道:“娘娘且先回宮,一切如常,更無一人可知,毋使天家蒙羞。甲行此大逆,今日夜便以死謝罪。”

懿德妃曉得殷甲忠厚之人,此番乃是真的生了死誌,慌亂間,隻顧得抱住殷甲臂膀哀求:“君侯切勿如此,一切都是奴家所為,若然要死,那便由奴家去死……。”

任憑令狐氏哀求,殷甲隻是鐵了心不言語。那守在廳門外的宦侍吳澄聞聽室內亂聲,略一聽聞便即了然,輒乃推門而入。對殷甲便冷笑一聲,道:“君侯若要以死謝罪,且自去便是,然這殷商一族上下數百口,怕是就要盡數陪葬了,那時君侯去了九幽,有何麵目見殷家列代先祖?”

殷甲大怒,罵道:“汝這狗奴,非但不知勸阻娘娘行此悖逆之事,竟推波助瀾,真罪該萬死也!汝有何麵目見天家,罔顧君恩也。”

孰料吳澄並不羞惱,淡聲冷笑道:“雜家自幼雙親喪失,三五歲便求乞於外。隻因腹中餓極偷了幾個饅頭,竟然被那店家放狗撕咬,生生的咬壞雜家子孫根,殘臥牆邊堪堪待死。若非令狐大夫路遇,發慈悲將吾抱回家中,延請名醫診治,吾也不會有今日。是以若言恩情,吾隻欠的令狐家恩情,與那唐周天家更無一分關係。吾家小姐莫說隻是青睞與你,便是命吾謀逆殺君,吾也自去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