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默麵前的女生答應一聲，馬上跑了過去。陳默的目光跟隨著她。
任傑說：“別看了，先把活幹完再看啦！”
陳默回答說：“誰看了，我隻是活動一下脖子”，陳默轉了轉脖子，繼續朝前走，還回頭看一眼她的背影。
陳默灑完水之後，就跟著其他人一起掃地，擦桌子，倒垃圾。陳默的視線經常不自覺落在蔣紅怡身上，有幾次他看她的時候，碰巧蔣紅怡也看看他，陳默立刻移開視線，生怕被她知道。四目相對就那麼一秒鍾，卻已足夠。
任傑似乎也對叫他們打水的那個女生產生了好感，灑完水之後直接就靠近她，幫著她一起打掃。兩個人有說有笑，很合得來。
下午五點鍾，他們打掃完教室，其他同學陸續離開了，教室裏還剩下他們四個人做著善後工作。任傑環顧了教室，對那女生說，“挺幹淨了，忙了這麼久好餓啊，趙欣彤，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那女生笑著點點頭，回頭對站在教室後麵的蔣紅怡說，“蔣紅怡，你也去吧。”
蔣紅怡看了一眼陳默，咬咬嘴唇，“跟他……他們？”
趙欣彤走向蔣紅怡，挽住她的手臂，往教室門口拉著，“哎呀，別害羞，又不是讓你一個人，我不是陪著你嘛。”
蔣紅怡捏了一下趙欣彤的手臂，說：“到底是誰陪誰啊？”
趙欣彤微笑著，沒有回答，她繼續拉著蔣紅怡，然後回頭對陳默說：“那誰，還站在那裏幹嘛？我家紅怡等著吃飯呢。”
陳默頓了頓，放下手裏的掃把，臉紅的他，兩隻手貼在身上，略低著頭走向他們。
任傑和趙欣彤走在一起，愉快地聊著天，就像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陳默和蔣紅怡被拋在後麵，和任傑、趙欣彤不一樣，他們各自走著，有時咬咬嘴唇，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兩個人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偶爾看一眼對方。
走了一會兒後，陳默抿抿嘴唇，左手握拳，對著蔣紅怡說，“你……你是叫蔣紅怡嗎？”
蔣紅怡一怔，“嗯，你呢，你叫什麼？”
陳默的頭上就像被放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他努力抬起頭，說“我……我叫陳默。”
蔣紅怡笑著說：“陳默？沉默？難怪你剛才都不說話，這名字……真適合你。”
陳默也笑了，“我平時很外向的，今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你麵前…居然說不出話來。”
蔣紅怡聽到這句話，竟不知所措。她的臉轉向另外一邊，幾秒鍾後又轉回來，說，“你和那個男生是4班的吧？”
“嗯，他叫任傑。你跟趙欣彤是24班的？”
“是的，她是我初中同學。”
“真巧，任傑也是我初中同學。”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尷尬的局麵總算被打破，他們開始對話，雖然沒有任傑和趙欣彤聊得那麼多，但也已經足夠。
走了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一個飯館，名字叫“蓉曉飯店”，四個人走了進去。這家飯館的老板娘大概四十來歲，體型微胖，看到客人來了，她便熱情地走過來和陳默他們搭話。陳默和任傑挨著坐著，對麵分別坐著蔣紅怡和趙欣彤。一開始，陳默和蔣紅怡不說話，各自埋頭吃飯。任傑和趙欣彤卻聊得甚是歡喜，還給對方夾菜，他們看不慣陳默和蔣紅怡安安靜靜的樣子，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決定“幫幫”他們。
趙欣彤對陳默說：“你是叫陳默是吧？”
陳默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任傑告訴我的啊。取名陳默就要一直保持沉默嗎？”，趙欣彤回答說。
任傑說：“他平時比我還話嘮，可今天……”
趙欣彤看了看蔣紅怡，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我知道了，哈哈。”
蔣紅怡往趙欣彤碗裏夾了菜，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飯去。”
趙欣彤又衝陳默說：“你別一直吃，說句話啊，難道你想一個人把菜吃光嗎？”
“沒有沒有”，陳默放下筷子，“我不知道說什麼。”
“你是男生誒，你不主動難道讓我們女生主動啊，你看看任傑做得多好。”說完她看著任傑，差點笑出聲來。
任傑對陳默說：“把你平時的活力拿出來，像個爺們兒一樣”，說完他又給趙欣彤碗裏夾了菜。
“好……好吧。”
陳默拿起筷子，左手壓在膝蓋上。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他緩緩抬起右手，給蔣紅怡夾了菜，手馬上縮回來，說了一句，“你……你吃。”
蔣紅怡輕聲說：“謝謝”，然後便埋下頭慢慢吃飯。
任傑笑著說：“這樣才對嘛。”
吃過飯後，他們還去逛了街，四處散步，，熟悉了一下這座將要成為他們青春的背景的城市。晚上九點鍾他們回到了學校，交換了電話號碼後，就各自回寢室了。
女生寢室裏，蔣紅怡和趙欣彤洗漱後，就躺在了各自的床上。趙欣彤對蔣紅怡說：“你覺得他怎麼樣啊？”
“他？你說誰啊？”
“還有誰啊，當然是陳默了，他好像對你有點那什麼。”
“哎呀，哪有？你是不是想多了”，蔣紅怡往上拉了拉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才沒有想多呢，他肯定喜歡你，下午掃地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哈哈。”
“才認識多久啊，就喜歡！”
趙欣彤手機響了，是任傑發來的短信：“晚安，明天見。”她微笑了，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好，明天見”，按下發送鍵。她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對蔣紅怡說，“你沒聽過一見鍾情哇，感情這東西誰說的請啊！”
“你和任傑倒是挺般配的哈，他還那麼主動。”
“哈哈，睡覺睡覺，明天要軍訓了”，她翻過身對著牆。
“嗯，睡覺吧，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他了”。蔣紅怡的手機也響了，是陳默發來的短信：“晚安，明天見”，她也笑了，她的手按著手機鍵盤：“好”。她關了手機，拉拉被子，閉上了眼睛，微笑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