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考試很多,我們別見麵了。」
我推開他。
「我不想聽,我眼睛疼嗚嗚嗚。」
這人嗷嗷叫的時候,多半有鬼。
我踮腳假裝親他。
他滿臉期待,眼睛晶晶亮,乖乖等著我下一步的動作。
趁他不備,我輕輕掀起白紗一角。
那玩意沒粘緊,一碰就掉。
他的右眼壓根沒事,
故意騙我的。
他惡人先告狀:「你怎麼訛我呢,還假動作!」
說罷,摁住我的腦袋,自己先親下去。
非得補夠了才罷休。
「你明明眼睛沒事。」
我緩了緩呼吸。
「林狗一大男人跑三千米就暈了,還咳嗽,」他憤憤不平,「他綠茶裝柔弱,我為什麼不行?」
我被氣笑:「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隻是後勤過去幫忙。」
「而且你在醫務室明明看見我生氣了,居然哄都不哄我,自己轉頭就走了,頭都不回一下!」
他委屈巴巴,「回頭看我一眼也好啊!」
「我要回去看網課。」
他點點頭,自我療傷:「後來我自我安慰,你是要趕著回去學習。」
他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堆,比如什麼「我這輩子怕是爭寵都爭不過學習在你心裏的地位了」。
夏夜裏,樓下偶爾有點晚風。
樹影婆娑,我和他的影子在墻壁斑駁的月光裏,隨風分離又交疊。
「這周末陪我。」他說。
「程況,你保送了,但是我沒有,」我直言不諱,「我得學習。」
他開始耍賴:「我不會耽誤你學習的,你去哪我跟著就行,有什麼不會的你直接問我就行。」
「那你多無聊?」
「不無聊,能看見你就行。」
15.
答應他的周末一直被我拖到了現在。
這天周六,我們約在地鐵站前見麵。
「我要復習,去圖書館吧。」我背著書包。
「圖書館人太多,來我家吧。」他接過我的書包。
瞥見我戒備的目光,他嘴角的笑意暈染開來:「我媽在家。」
到他家大院別墅時,他媽媽還真在家。
但他當即小臉一垮:「媽,你為什麼在家?」
「這就是你掛嘴邊的棲棲寶貝吧?」
他媽媽很年輕,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眉眼間皆是富養的溫柔。
客廳裏坐著幾位爺爺和奶奶,一臉慈愛地愛著我倆。
後來我才知道,那幾人都是學術界的大牛。
「你們別嚇唬她啊。」程況交代了幾句,跑去廚房給我倒水。
「喜歡我們家小況什麼呀?」阿姨小聲問我。
臉帥聽話體力好?
我腦子反應了一下:「他成績好。」
阿姨笑著說:「傻孩子,他成績好是他的事,又不是你的,有什麼用?」
「我家小況太戀愛腦了,要是他影響到你了,該分手就分手哈。
」阿姨摸了摸我的頭,「一切以自己的未來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