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忍俊不住,太後亦笑罵陳鞘:“你還知道要麵子,早做什麼去了。”又轉頭對佳音道:“婚介司不是歸你管麼?現成還有個‘成人之媒’快建好了,開張之前先幫哀家辦件事,鞘兒就交給你,給他尋個厲害的王妃,就不信管不住他!”
太後此話等於默認佳音日後仍舊可以主持婚介所,佳音忙起身道:“是,雙雙定不負太後娘娘的托付。”
陳鞘終於站不住,道:“母後,您先歇著,兒子送皇嫂去勤和宮,想必皇兄已經等急了。” 說完,不等太後發話,直接向佳音伸手示意:“皇嫂,請。”
佳音含笑向太後告辭,與陳鞘一起出了慈安宮,方憋不住笑出聲。
陳鞘氣惱:“母後就見不得我過幾天逍遙日子。”
“話不能這麼說,你年紀不小了,是該成親安定下來。”
“這回我名正言順 的栽你手上了,阿音,你千萬手下留情,不如想個法子幫我拖延拖延。”
“我可不敢,剛剛才被太後訓誡,若是跟著你胡鬧,豈不自尋死路。”
陳鞘又是咬牙又是笑:“你有不胡鬧的時候麼,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麵做媒婆不說,又是坐牢,又是出爾反爾的悔婚,比起你,我算是老實的。”
佳音白他一眼:“我那是迫不得已,再者說,我做媒婆是幹正事。”
“好好,我說不過你,求你還不如去求大哥,就不信你不聽他的。”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
兩個人一麵說一麵走,快到勤和宮的時候,佳音突然止步,望著勤和宮大門外的抄手雲廊處,問:“那是誰?”
陳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那邊站著兩個人正在說話,不以為意地說:“是皇姐,或許她知道你回來,專來在這裏等你。”
“公主我自然認得,我是問另一個人是誰?”
和永泰公主說話的人穿一身官服,年紀不大,相貌堂堂一身正氣,他看向永泰公主的神色親切中透出些許溫情,但其人舉止卻十分嚴謹,始終和永泰保持兩步距離,似刻意嚴守男女大防。而平時爽性永泰此時竟羞澀的低著頭,手指勾著大紅錦貂披風垂下的絲絡纏來繞去,一付小兒女的嬌態。
佳音還從未見過永泰如此矜持的樣子,不由十分好奇。
陳鞘想必見慣此種場景,並不詫異,淡淡解釋道:“哦,那人是皇姐的小叔子潘右臣,他和姐夫同年科舉,姐夫是狀元,他是探花,一門兩及第,在當年傳為美談稱頌一時。”
站在永泰公主身後的宮女先發現了陳鞘和佳音,忙出聲提醒。永泰轉頭,朝佳音一笑,又對潘右臣說了一句什麼,潘右臣遠遠朝陳鞘佳音抱拳示好,折身走了。
等永泰過來,陳鞘皺眉問:“那書呆子怎麼來了?”
永泰沒好氣地嘖他一眼:“他不是書呆子。”又和佳音解釋:“右臣是工部侍郎,你的婚介所就是由他監督建造,是來向皇弟回稟施工進度的,恰好我在這裏等你,就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