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生見狀連忙出言阻止道:“各位,天色已晚,捕魚之事還是明日再說吧,也不差這一晚上。”
老村長也擔心會出現意外,於是也出言相勸道:“範道長所言在理,大家不要著急,明日再出江吧。”
眾人聞言也隻好作罷,但卻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在岸邊嬉戲起來。
老村長見狀也不再阻止,任由年輕人們發泄著這些日子來所積累的陰霾。
而年事已高的他,自然回家中休息,不陪這群年輕人瘋狂了。
在老村長離去後,祭壇之上就剩下範生與範平兩人。
範生正要收拾道具,腰間的麻布袋之中卻是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觀主,綁太緊了,透不過氣~”
正式介紹,其口中所謂的冤魂,正是衝虛觀的商業合作夥伴,阿魂。
“小點聲!”範生輕輕一拍麻布袋,低聲道,“你還好意思,你可知你方才演得有多假?!
“還‘還我命來~’”
“嚇唬小孩呢?!”
“我就會這句嘛~”阿魂委屈道。
這時,範平湊到法台旁,問道:“師父,那烏江裏的妖邪怎麼辦?”
範生聞言,掃了一眼岸邊正鬧得歡樂的村民,歎息道:“為師估計,就是那三人倒黴,不幸落水;
出江捕魚,這種事情時有發生,並不為奇;
隻不過湊巧集中在這一個月內,才會讓村民們以為是妖邪作祟。”
範平木訥的輕點一下腦袋,卻是默然不語。
範生見此,生怕這孩子胡思亂想,又是歎息一聲,開解道:“或許你會認為為師是在欺騙這些淳樸的村民,但其實不然,此乃善意的謊言。”
“自從那三個倒黴蛋溺水之後,村民們就不敢出江捕魚,期間損失,你可算過?”
“絕對要比為師手中的這袋銀子的價值要高出許多倍。”
“為師如今所為,不過是讓這些村民們早日心安,消除對烏江的恐懼,早日出江捕魚以養家糊口罷了。”
“那看現在,那些村民笑得有多開心,多自在!”
“況且就算我們不出手,這些村民也會另請他人‘驅邪’。”
“所以為師這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範平聽後卻是問道:“可萬一烏江之中,真的存在著妖邪呢?”
“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妖邪?!”範生擺擺手,不信道。
“有妖怪啊~”
“大家看那邊!”
“還看?!快跑啊!”
其話音剛落,岸邊就傳來一陣騷亂,村民們皆是拚命地往回跑。
在驚嚇戰勝冷靜的那一霎,甚至都想不起在場還有一位“大師”的存在。
村民們無視祭壇上的師徒二人,爭先恐後地從旁邊逃竄而過。
不一會兒,岸邊就僅剩下師徒二人,還有阿魂。
腥風拂過,周圍平靜得可怕。
見自家好徒弟投來懷疑的目光,範生的臉頰不由自主瘋狂的抽扯著,這烏鴉嘴~
“嘩啦~”
一陣拍打水麵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靜,也打破了現場的沉默與尷尬。
兩人沿聲凝望而去,卻見一道三丈之巨的黑影驟然間躍出水麵,翻起一陣浪花。
那是足以令熱衷於釣魚的人士都為之瘋狂的巨物!
兩隻眼睛像兩盞油燈,閃爍著凶惡的光芒,頭上長著一根尖角的觸須,就像一把利劍一樣直刺進了水中,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全身堅硬無比的鱗片,在水光的映照之下,黑得發亮。
最為可怕的,是其血盆大嘴一張一合之際,所暴露出來的尖銳獠牙,猙獰至極。
師徒兩人不知此魚妖是否就是殘害三名村民的罪魁禍首,但唯一能肯定的,此妖若還滯留在烏江之內,村民們將不得安寧!
魚妖就在岸邊水域徘徊著,似乎在暗中打量著祭壇上的兩人。
村民們在離開水域之後,臉帶驚惶之色,猶如脫韁的野馬朝村口的方向狂奔而去,隻因他們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傳言。
傳言之中,強大的魚妖可以短暫的上岸,捕獵人類為食!
顯然,此魚妖已然將剩下師徒兩人當成獵物。
望向水底的那抹遊動的黑影,短暫的驚愕過後,範生連忙深吸一口氣,將桃木劍遞到範平的手中,輕聲道:“該你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