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是黃燕?(2 / 2)

範曦容易入戲,卻難出戲。幾番劇終人散,相識的或不相識的都懼怕這樣的演員,因為他們感性細膩,拿得起放不下,常常害得別人欲哭無淚,也把自己逼進翻不出山的死路。所以這些年裏,幾輪折騰依然孤身一人,現在黃騏已經消失近有五年,這五年裏她唯一不同的是即便是幸福也不能找他同樂,即使是傷情也再沒有一張絲帕替她拂去角淚。

都說男女沒有真正的友誼,可範曦知道,即便是她將世界顛倒來看,也隻有黃騏一人陪她倒立掛在樹梢。就像大哥哥,或者具備父愛那樣特殊的情愫。總之是於愛情無關。

黃騏常說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陪你身旁慢慢變老,你可以依偎在他(她)懷裏肩上,數著眼前發鬢新長的白線幾根,撫摸著手指背的年輪幾許。這世上也得有那麼一個人,陪你瞎扯打屁,胡玩胡鬧,說著不能跟任何人說的瞎話屁話,侃著漫無邊際滿足於自己想象空間的牛皮幻想。第一種人這一生必須要有,沒有也要求。第二種人,不一定必須有,可遇不可求。

所以範曦黃騏都是苦逼,遇到了第二種,卻萬般無奈,就是遇不到第一種。

……

範曦吐完愁緒,正想轉身回去,沒想到身後山路另一邊出現一個雪白的、嬌弱的身影,微撅著屁股靠立在山壁邊緣,過往的遊客人群都會為之吸引。

這個人穿著白色立領擴袖衫,白布直長褲,踏著清脆步子,朝範曦走近來。她的前胸微微隆起,一雙秀手生得勻稱白皙,不高的個子托著潤玉般的臉蛋,泛著誘人的紅暈,一頭直瀑烏黑的長發格外清爽分明。一抹小巧端正的朱唇令人驚豔,細眉鳳眼似乎永遠都蘊含著天真和純潔,這樣的人心,這樣的眼裏,必定沒有肮髒和黑暗,仿佛她走到哪裏,連太陽都綻放出更多的光明。

白衣女孩兒走近身前,就這麼直勾勾的用泛水的大眼端詳著範曦,好像是要將她看透看清。範曦覺得好玩好笑,揚起嘴角,說:“你每次都這樣看著我,我難受得心癢癢。能不能換一種眼神,嗯?黃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