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以為這是秘密(2 / 2)

桑伽正在呼蘭的引導下祭神求福,犰牙桑厥位其左右。儀式盡畢,將囚徒黃騏、德康和德佳娜押至場間,雖然桑厥曾有求情,但德康窩藏異端罪名落實,便由不得私情,依然是要將罪人絞死獻給大神。這時氣氛已達高潮,蠻眾大聲呼喊著,祭司巫女跳著請神舞蹈,然後就要行刑。

然而有人不願意,人群中衝出一人,就是德康阿媽,她喬裝打扮後混入族群,隻等這一刻,因為她知道他是誰,這個麵孔從未被她忘記,哪怕流離失所,她也從未向人提起,因為她不敢也不確定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時到今日事已至此,她不得不麵對他,以挽救兒女的性命。

蠻王見婦人跪伏麵前,眼神微縮。待得婦人抬起頭將臉上偽裝抹去,桑伽心頭一震連腿腳都微微不穩,指著婦人疑道:“朵…兒?”婦人並未開口,隻是顫顫的點了點頭。桑伽大步將婦人攙起,端詳著婦人的臉龐,婦人淚盈眼眶,用極小的隻有身前這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是你的兒…”說完便不顧桑伽攙扶,又跪伏在他麵前。

桑伽雙肩發抖,有些愕然,但也隻是幾個呼吸之間。他看著婦人卑微的身形,心中其實感慨萬千,有一段過去是他深埋在心,但一直從未提及,他有許多事情要去實現,唯獨這一件隱事是他忽於去做的,或者說,是被他刻意遺忘了的。

人群裏靜悄悄,似乎沒搞懂,都在猜想揣測著眼前這幕。桑伽知道一切,而且他更明白,這一刻,需要自己做個決定,一個艱難的決定。他看向場中困住的那張俊朗的臉,依稀從那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卻又不像自己莽壯,再看向旁邊俊美的德佳娜,啊,跟朵兒年輕時一樣的秀麗。桑迦很猶豫,這時候巫神舞已結束,蠻眾看著他們的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時候到了。

犰牙走上前去,俯首道:“可以開始了…”桑伽深思收回,他又回到了蠻王的狀態,閉上眼,便不去看那跪地的婦人,朝犰牙示意,這時婦人猛地喊道:“他有你的三重勁!”

蠻王這時才真的被一句話給震住了,不光是他,犰牙麵帶驚惑看著蠻王,桑厥也是一副吃驚且帶著一絲明了的臉色,中間高台上被縛住的德康也是一臉愕然。

三重勁,是德康自己的秘密,現在看來,卻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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