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智仁想了想,以後和宗家合作還需要自己這個女兒幫忙,現在適時表示一下關心,也是必須的,“那蒂兒,你早點上去,洗洗,就休息吧。”
聽到這句話,宛母朝蒂兒使了一下眼色,暗示其趁著這個機會離開。
女人心裏瞬間踏實了,朝母親笑了笑,就低頭離開了。
謝宏榮看到眼前這場景,靜靜地望著人兒離開,眼神飄忽不定,但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鎮定,隻是那收緊的雙手微微透露出一股不尋常。
這一切,都被掩飾在歡快的言談之中,隻有坐在謝宏榮對麵的招運,無意間發現表哥握手的舉動時,聯想之前的他的問話,心裏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此時的宛母,內心既有喜悅又有擔憂,之前去蒂兒的學校想給其把把關,沒想到遇見那個孩子,最終的結果沒看成,今天晚上看到了,相處感覺還可以。
也許因為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她隱約感覺有些不真實,還有這謝家少爺的態度也令她感到不安,這孩子從小就一直保護蒂兒,以前一直認為屬於兄妹之間的親情。
但今天這問話,透露出一些不尋常,她肯定女兒是將其當作大哥哥看待的,對方的心思就有些模棱兩可,那表情很不自然,話語間有點嫉妒之意。
怪不得人人都說女人的心最細了,趙子媚不曾想到今天這小猜測,將來竟成為不可改變的現實,那時真的隻能用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來形容。
招蒂淑女般地走到樓梯口轉角處,回頭目測了一下,估計樓下的人看不到自己,就快速地跑到房間,她剛才感覺身後一直有一道銳利的眼光緊緊望著自己,有些壓抑,無助。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與榮哥哥關係就回不到從前,她不是傻子,如果那次在山上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通過今天這件事,也能知道大概情況。
榮哥哥與自己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不希望一切變質,生活在這樣冷漠的家庭,每一份發自內心的關愛對她來說,都是很重要。
如果最後,招蒂必須在謝宏榮與宗誌林之間選一個,理性上應該是榮哥哥,但感情是世間最莫名其妙的東西,她也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女人就在這胡思亂想中入睡了,隻是睡夢中那眉頭還是緊皺了,表情也些痛苦,沒有人知道她在做著怎樣的夢,是否已預測將來的種種不幸。
宗誌林開車離開宛家後,就朝著宗家方向駛去,剛到玄關處,就聽到家裏幫傭的那句話,“大少爺,樓兒小姐來電話了。”
宗誌林急忙奔到電話機旁,那腳上還有一隻沒有脫落的鞋,臉上的神色應該可以稱作愉快吧。
不知道兩人的對話講了多久,隻是等到男人放下電話時,那一彎孤月已在東邊慢慢升起,扶了扶額頭,暗罵了一聲,今天真撞邪了,怎麼對宛家人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