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的確是大皇子。”二哥幫柳嵐拉上滑下的被子，應道。
“不，不是他。最毒莫過於婦人之心。大皇子下手，隻會想除去三殿下的孩子。可這藥是讓我再也不能受孕。事是大皇子做的，可藥是她給的。”
“她為何這樣恨你？”
“我不知道。我根本對她不會有任何威脅，我也不是三殿下唯一的女人，也許，她隻是討厭我長得太像她。”
柳嵐幹脆搬回甄府靜養。文清來過一兩次，柳嵐不肯見他，他便罷了。三皇子倒是常來，柳嵐依然是不見。明知不是他們兩下的藥，可就是不願見。甄二公子常去柳嵐房中，於禮不合，可一個是府中的實權派，一個是府裏的恩人，到底，他們還是睜隻眼閉隻眼地就過去了。
這一日，文清又來了。
柳嵐和二哥說道：“這半個月，三殿下都沒有來過了。他卻又來了。真是煩人。”我隻求一方清淨，他們偏偏還三日五日地來煩人一次。
甄二公子猶豫了半晌，開口應道：“三殿下死了。文清這次來，大概是接你回去的。你還是見見他罷。”
柳嵐信手采下的花瓣登時散了一地：“怎麼回事？”
“舊毒複發。”
“多久了？”
“已是十天之前了。”
“你告訴文清，我不會回去。”
“文清他說，他從來沒有怪過你，他知道你虧欠你，他隻是怕三皇子隨時會把你搶回去，現在三皇子死了，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二哥，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女人。所以才會對文清由愛生欲，對三殿下由欲生愛。”
“我會送你回去。”
“為什麼？以前你把我送給三殿下是為了官位，現在把我送給文清，又算是什麼？”
“為了你的幸福。”
“好，我回。我不懂，你和他憑什麼都認定我和文清在一起就會幸福。你們真想讓我幸福，為什麼不親自給我幸福？全都是假的。”
在所謂的回家的路途中，柳嵐不置一詞。洞房之後的第二天，柳嵐就撤去了新房所有的裝飾，而現在又一一被文清裝飾起來。
柳嵐不禁冷笑：“我早就不是處子，你又是第幾次做新郎了？”
“嵐兒，我知道你心善，所以他死了，你多少會有一些傷心。但我們終於可以開始我們的日子了，不是嗎？”
“是嗎？告訴我，他的死，你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你說我心善，我真的是太心實了。我怎麼就不明白當初他的毒就是那個所謂的公主所下，竟然還巴巴地去求她救命，而他明知是那個人下的毒，還對她治好了自己下的毒而心懷感激。可公主恨三殿下，也恨大殿下，她不會和大殿下聯手。大殿下向來最輕視女人，也不會主動請她幫忙。”
“是我在其中牽橋搭線，那又怎樣？嵐兒，他那樣對你，難道不該死嗎？”
“夠了，不必說了。我受夠了你們這些人，受夠了算計，受夠了交易。我不需要這樣的愛。我也已經沒有愛可給。”
文清沒有想到會這樣。而大皇子的使者到時，他的誓死不從似乎毫無意義。柳嵐緩緩走了出來，說道：“大皇子要見我，好，我和你去。文清，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他想擋，也擋不住的。已經把自己出賣又怎能保住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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