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墨的聲音回響在朝聖殿。
此刻的季寒怎麼也想不到,原本已死的兩人,如何死而複生地回到這裏的。
還沒等到蜀皇發問,季寒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能……”
“季愛卿,你不是說他兩個戰死了嗎?”蜀皇發怒道。
戰敗就算了,竟敢謊報。
季寒被蜀皇的怒氣震得有些發抖,心想完了,完了。
低著頭不語,餘光瞥向太子,那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似在提醒他。
“混賬,朕問你話呢?”
殿內鴉雀無聲,寂靜無比。隻聽得見蜀皇因為言語動怒,連連咳嗽聲。
季寒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下,“陛下,微臣該死。但當時末將查看時,確實晉王殿下和禁護軍們都已……”
蜀皇聽後,卻仍有疑慮,“那如今二人歸來,此事又作何解釋?”
隨後又讓行禮的兩人起身,李統領則“撲通”一聲跪地。
“陛下,臣要告發季將軍。敵軍來襲時,季將軍關城不派軍支援。致使西蜀敗戰,禁護軍慘死。”
龍羽墨爺也上前一步,恭敬道:“父皇,兒臣與李統領當日重傷昏迷,幸得一大夫相救,調養一月有餘才得以恢複。”
蜀皇微微點頭,看向季寒,“季寒,你可還有什麼可要說的?”
“不……,都炸了,你們怎麼可能活?你倆都是假扮的!”
季寒瘋狂似的搖頭,自己絕對不能認,否則就是死罪。
“假的?”
李統領冷聲一笑,然後對著高位上的蜀皇道:“陛下如若不信,可傳那日救下晉王和卑職的大夫。”
蜀皇頂著不適的身體,眉頭顰蹙。
“此人在哪?宣!”
沒一會,白衣少年裝扮的鳳思柔走進殿內。
太子見其身影時,略顯一驚。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邊境一帶?
“草民藥十一,叩見陛下。”
蜀皇一個抬手,示意其起身。
“可是你在邊境救了他倆,不妨說說當時的情形。”
鳳思柔緩緩起身,目光平靜地將那日自己路過看到戰場駭人驚心的場麵講了出來
“藥公子,既如你所說戰場被炸了個凹陷地。如此威力,他倆如何完身得你所救?”
太子站出來,問出了大家心中所惑。
“陛下,當日確時戰場其他將士都被炸的麵目全非。他們兩個心許是離炸物之地遠,但傷勢依舊很嚴重。”
頓了頓,又看向太子道:“他倆傷勢很嚴重,尤其是晉王殿下背部護住這位統領大人。”
季寒瞪大雙眼,指著鳳思柔吼道:“你……你說謊,你定是與他們一夥的。”
鳳思柔輕輕一笑,“季將軍這麼激動幹嘛,若是不信,可讓太醫前來查看晉王殿下背部的傷勢。”
蜀皇聽聞,一個眼神投向侯公公。
季寒額頭冷汗直冒,還欲狡辯。
半炷香的時辰裏,去而複回的侯公公身後跟著太醫。
就在朝聖殿裏群臣紛紛猜測之際,內閣裏麵走出來的太醫和晉王走了出來。
太醫對著蜀皇躬身道:“陛下,晉王殿下背部之傷乃黑火彈炸傷。”
蜀皇冷哼一聲,“季寒鬆懈怠戰,念起昨日護駕有功。今功過相抵,即日起撤銷將軍職位,沒收季家軍兵權。押入大理寺大牢,關押三載。”
蜀皇說完擺了擺手,示意群臣都退下。
“藥大夫,你留下。”
眾人散去後,大殿之中隻剩蜀皇與藥十一。
蜀皇目光審視著藥十一,良久才開口:“知道朕為何留你下來嗎?”
藥十一神色不變,恭敬回道:“草明看陛下臉色發黃,憂鬱之色濃烈。想必是之前的心疾又加劇了吧。”
蜀皇微微眯眼,“哼,倒是比太醫院的那幾個有些本事。朕問你,這病可有的治?”
藥十一拱手作揖,“這……要想根治,隻有解除陛下心中所鬱之事。”
蜀皇臉色微變,自己整日夜裏夢魘到的那事恐就是心中所鬱吧。
這要是說出來,不就天下人都知道他曾經的劣行。
沉默片刻後道:“你可願意留在宮中做禦醫?”
藥十一卻搖頭拒絕,“草民在京中有醫館忙不過來,就謝過陛下的美意了。”
蜀皇點頭應允。
出宮之後,藥十一回到藥膳堂後換了身女裝再出門回到王府,
剛踏進竹苑,數月不見自家小姐的春桃連忙跑出來相迎:“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奴婢都想死你了。”
鳳思柔擦了擦春桃眼角激動得流下的淚水,“好了,好了。我都快餓死了,好想念我家春桃的廚藝。”
春桃聽後,噗呲一笑。擼起袖子,一溜煙跑進了竹怨的小膳房。
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