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貧僧法名一燈。”
這個大和尚雙手合十,作了個揖。
“大和尚,你攔著我們的去路,究竟是有什麼事?”
馬夫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中年男人,見此情形,幾乎要破口大罵開,但看到對方是和尚,還是強行忍住了怒火。
“各位施主還請繞道而行吧,前方有一條河流,名為濁水,乃是黃河支流。其水長年渾濁不堪,此時卻是突然清明,我感知其中有孽龍即將出世。”
聽到這話,馬夫頓時就壓不住火氣了。
“胡言亂語,我看你這和尚真是閑著沒事出來打鳥食,做得甚麼瘋言瘋語!你且讓路,一邊待著去!休要耽誤你大爺我趕路!”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燈和尚見此情形,露出了一絲悲憫的神情,卻也不再堅持,一抖袈裟,轉身便從另一個方向離去了。
“這位高人,您且留步,您方才所言的,究竟是何緣故,難道我們真的不能走這條路嗎?”
徐義突然探出頭來,朝著那位身形漸遠的大和尚喊道。
卻見那一燈和尚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便遠去了。
石光見此頓時有些驚詫。
皆因為在他看來,這一燈和尚身上縈繞著的靈氣顆粒,絲毫不弱於原先自己在伏牛山深處碰到的那位玄明道長。
高人啊。
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前方真的有危險不成?
石光心中默默想到,卻並不多言。
而洛玉書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沒再關注了。
而楊慕成因為一路上顛沛起伏,此時已經疲憊地睡著了,對周圍的一切自然是毫無察覺。
馬夫見狀,有點不以為然。
“徐教頭,那和尚的瘋言瘋語有什麼可信的,不過是一個瘋子之言罷了。”
“這…………”
徐義聞言有些遲疑,他有幾分察覺到方才那僧人頗有不凡之處。
“徐教頭,我做馬夫,在這一片趕路趕了將近二十年了,到哪裏的路怎麼走好走,哪裏的道上有匪徒,我最清楚不過。”
“這條青鸞峰處的山路乃是我們從洛陽到五安最近的一條路了,畢竟咱們去參加郡裏麵的武考也需要時間,武考還有一個半月,而我們滿打滿算也得走上一個月左右。”
“若是因為聽了一個瘋和尚在此莫名發癲的瘋言瘋語,就去改道繞行的話,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傻子?”
“更何況,從這裏再掉頭回去跑路,避開那瘋和尚口中的濁河,那路程便要長上看一大截。”
“倘若是這樣,我們的路程必然會長上幾乎一半,倘若路途順暢還好,若是路途稍有耽擱,豈不是誤了武考的大事?”
“這個罪責我一個馬夫可擔當不起,徐教頭您也好好想想啊。”
這長臉的馬夫對著徐義說道。
徐義聞言,頓時猶豫了起來,他思量了片刻,覺得這馬夫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武考乃是朝廷大事,豈能有絲毫耽擱之說?
因此他最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路上的事情我不清楚,還是按照老兄的意見來吧。”
“得嘞。”
馬夫微微一笑,眼神露出一股自得之意,而後他露出了一雙大白牙,又用力地甩起了馬鞭。
“駕!…………駕…………駕!”
馬車前行在路上,揚起一陣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