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那年那些事(2 / 2)

“從旁晚到入夜,二個時辰己過,怎麼還未生呢……”隨著屋內呻吟聲越來越弱,琺特別扭的禱文無意間己轉換了頻道。輕聲的疑問,卻令他心中恐懼一發不可收拾,寒冷空氣越發壓抑,仍然止不住腦海中隱現的凶兆。

“啊……”

低沉短促的呻吟被這霹靂般的吼聲打斷,之後,沒有嬰兒的哭聲,沒有妻子的痛哼。這突如其來的寂靜,肯定了琺特的不安。

屋內,躺著的妻子一動不動,滿是汗跡的清瘦臉龐雖神色安詳,卻蒼白如紙。

“麗雅,麗雅?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甚至連呼吸的起伏也難以奉上。

“麗雅……你別開我玩笑了,我現在很擔心,回答我一聲啊!”琺特的聲音在這寂靜氛圍中瑟瑟發抖。

“麗雅,求求你了,別嚇我了。”琺特扶著妻子的雙肩,仿佛兩人回到熱戀時代,正在用一個小小的把戲來考驗彼此的忠貞。

琺特無疑是投入的,他苦苦哀求,竭力地平複自己抖動的聲音,還有太多愛未能表達,太多的衷腸來不及述說。

顯然,輕聲的呼喚是不夠的,琺特開始粗魯地來回搖動妻子,似乎這樣可以從死神手中搶回自己心愛的珍寶

“二少爺,少夫人己經去了,可這不是還有孫少爺嗎?您看多可愛的小男孩,而且天生異秉,出身即能睜眼又不哭不鬧,將來必能成大業。”產婆抱著剛洗淨的嬰兒走到琺特身前,希望減輕男人的悲痛。

男人接過嬰兒,與之對視,捧起,再摔下!

男人的淚也隨之滴落破碎。

……

“二少爺,你怎麼?”老管家搖晃著卷曲在地上的琺特,聲音焦急。誰料,琺特突然暴起將管家按倒。

“你為什麼要騙我,騙我這麼多年!”

“老生不知道有欺瞞過你什麼。”

琺特死死按住管家領口,“你就是當時的黑影,是你救下的雯帝,你明明會武技,為什麼當年我要求學習的時候,你卻騙我說,你不會。”

老管家頓時停止了掙紮,握著琺特的手,將他甩了出去。

“有些事,你還沒有到應該知道的時候。”

“哈哈”琺特滿臉不可置信,失聲大笑起來,他重複了三年前的一句話“難道我是在做夢,麗雅死了,平時風吹能倒的老管家現在也能飛岩走壁,哈哈,老管家你來告訴我,我在做夢對不對。”

“少爺請冷靜。”

“你叫我如何冷靜。我放棄了一切,甘心被流放至此,圖的是什麼?為的又是什麼?不過就是想和麗雅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我這樣做有錯嗎?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

“你錯了。”隨著管家緩緩站起,青石板的地麵上裂出道道網痕,“你是紼龍家的二少爺,不懂反抗的忍讓隻會將你送上絕路。”

“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麗雅。”

管家抬起了自己低埋的頭,平靜而憂傷的正視琺特赤紅雙目。“在這裏,你請不到牧師,找不到巫醫,更別說使用昂貴的煉金藥劑,隻能眼睜睜看著麗雅離去。”

“你隻是個管家,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琺特被觸怒了,像頭被點著的雄獅,焦躁地咆哮。

“我也是麗雅的爸爸。”

“那你又為她做了什麼。”

“是啊,我能為她做什麼,您是這個家的二少爺,而我們父女倆隻是你的仆從!我所能做的隻是在深夜偷偷溜出來,三前年是見自己女兒最後一麵,三年後,是為了確保外孫的安全。”老管家的聲音依舊平靜深冷,落入琺特耳中卻字字有如重擊,他就像被紮破的皮球,失去全身力氣癱軟在地,雙目失神,喃喃自語道,“我錯了嗎?我錯了嗎?”

“你錯了!真正的男人不應該沉溺在過去的傷痛中,終日買醉,你應該是把這悲痛烙在心底,讓它在你鬆懈時,凶狠的鞭笞自己;應該把淚往肚子咽,把你的心結上鹽痂,不在輕易受傷。”老管家上前,提起琺特,“身為一個男人,你還不夠格!你還沒有明白男人這兩個字,不光代表了性別,更是一種剛強與責任,像你這樣嘰嘰歪歪,哭哭啼啼得像個娘們,甚至連雯帝都不如,你想知道為什麼三歲小兒能把你扔出去嗎?明天去看他的訓練吧。”

琺特茫然看著換了一個人,霸氣十足的管家,不知怎的,想起了老維爾,在哪畏妻的表象下,會隱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