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回朝為相。”
“我氣不過，下朝就領人把他的腿給斷了……”
“本來是想拔了他的牙的，但是被高太尉給攔了下來。”
蔡京聽完蔡攸的話變了臉色。
“胡鬧！”
“你把朝廷命官的體麵放在哪了？”
“還有，這件事情官家怎麼說？”
“官家什麼都沒說！”
蔡攸得意的笑了。
“父親，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你的兒子。”
“做事之前，兒子就已經讓人給楊中官的哥哥那裏送去了百兩黃金。”
“在我命人打斷了王中安的大腿之後，兒子第一時間就進宮，抱著官家的大腿哭了半天。”
“因為官家對兒子的情分，再加上楊中官在旁遞話。王中安那裏，兒子我就賠了一百貫的寶鈔，以後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蔡京麵色沉凝。
有很多事蔡攸不知道，但是蔡京卻十分清楚。
特別是人事上麵的事。
王中安這個人，看著並不起眼，但他卻是確確實實的潛邸之臣，趙佶的親信。
這一次，王中安彈劾自己，蔡京很難不去想這件事是不是趙佶的試探。
想到這裏，蔡京也沒有了點撥兒子的興致。
而是直接和蔡攸開門見山。
“居安，你知道的，為父這次回京，不成功，便成仁。”
“但回京之後，你我父子二人的關係是一個大問題。以後你若是想要發展，那你我之間的關係。可能就要變一變了。”
蔡攸收斂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
他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物。
蔡京說的透了，他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父親，我去修書躲躲您看如何？”
蔡京滿意的點了點頭。
“修書不錯。”
“接下來的幾年，朝堂之上注定要風波不斷。”
“要我看，北方的夏、遼蠢蠢欲動，咱們的官家又是個好大喜功的，等到時機到了，南北早晚必有一戰。再加上這些年江南各省災害頻頻，前段時間老家來信說，糧食恐要減產。這一樁樁一件件下來，為父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且還在兩可之間。”
……
“老頭子，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怎麼辦。”
“你放心，回京之後，孩兒便會自請修書。現在楊中官正在督建延福宮，兒子在修書之餘，也可以在楊中官的門下掛名，與之交好。”
蔡京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他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接班人，說話辦事就是通透。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這個道理十分簡單，但如果想要做到的話，卻是難上加難。
不過蔡攸做的還不夠。
蔡京耳提麵命。
“居安，還不夠，一兩年內，你找個機會和為父反目。”
“你要知道，隻有我們父子反目成仇，龍椅上的那位才能信你，用你。”
“你明白嗎？”
蔡攸點了點頭。
“父親大人，你放心，到時我自會順水推舟。”
“想來也是，父親大人您是大宋的丞相。官家，忍不了你太久的。”
“到時候我在對岸，事急時，孩兒也好拉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