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臨淮州
“小青，是居安到了，替我出門把他接來。”
知州衙門，蔡京高居府堂，明鏡高懸的匾下，是流水一樣的席麵。
至於臨淮州的知州，現在的他，正滿頭大汗的在後廚催菜。
可以說，席麵上，山珍海味，家禽野畜，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隻要是臨淮州有的，都在被大廚精心烹製過了之後，流水一樣的端到了蔡京麵前。
就這，蔡京也稱不上滿意。
這些菜，蔡京若是看上眼了，就淺嚐一筷，吃的好了，就讓人記下名字。
同一道菜，蔡京絕不二食，但也不會撤下去，更是擺在桌上當起了看菜。
小青聞訊向著蔡京福了一福，接著轉身出了門。
不一會，蔡攸就臉色緊繃的跟在小青的身後進入了大堂。
對於小青，蔡攸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在他看來，人妖殊途。
自己的老爹長的老，玩的花，是真的不是個東西。
這般胡鬧，把他的母親置於何地？
萬一這蛇妖生出個孽種，到時候他們蔡家要被人在書上笑話個千年萬年，就連祖宗都會都會蒙羞。
因此，因為小青的關係，蔡攸連帶著在麵對到蔡京的時候都帶上了一絲火氣。
“父親，你明知道我不耐煩和畜生共事，怎麼又把她派到了我的身邊？”
蔡京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向後揮了揮手。
侍女們全都有序退了下去。
“居安啊，京中現在情況如何？”
不用人招呼，蔡攸坐在了下首，也不挑剔，拿起筷子對著看菜就是一頓開吃。
一邊吃，一邊說道：“蘇東坡仙遊之後，朝堂之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後來官家下旨，劉家兄弟官複原職。在那之後，劉家兄弟門庭若市，尋常人擠都擠不上去。”
說完之後，蔡攸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嘴。
“老頭子，就這事，你又何必大老遠的非要我過來？”
“再說了，東京城裏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
看著自己的長子，也是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兒子，蔡京笑了笑。
“有些話，我隻能和你在這裏說。有些問題，我隻能在這裏和你問。進了東京城，有些話就不好也不能說了。”
……
蔡攸沒心思和蔡京打機鋒。
今天見過了蔡京，晚上的時候他還趕著回去呢。
來之前，他收到了風聲。
金槍班的徐寧，馬上就要凱旋回京。
這種喜慶的時候，趙佶的身邊可不能少了他蔡攸的身影。
“老頭子，有話你就直說，沒事的話，你兒子我還得趕路，可沒時間和你瞎耽誤功夫。”
蔡攸的話說的很不客氣，蔡京也不生氣，而是直接問了一句：“兒子，你最近和官家的感情如何？”
蔡攸想都沒想的說道：“和之前差不多的樣子，不算親近，但話還是能說上幾句的。”
說到這裏，蔡攸想起了前不久被他壓下的一事。
“對了父親，有件事，信中的我還沒來得及寫。”
“半個月前，禦史中丞王中安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朝會上麵，光明正大的彈劾了父親你在揚州橫征暴斂，民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