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紅塵不過如此,她要麵壁思過了。”
玄空念聲“阿彌陀佛”。
夏雪有些黯然,喃喃自語:“萍兒,萍兒……”
“紅塵碌碌,你來我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所看到的,不過空空如也。施主請回吧,老納要誦經了……”
方丈把話說完,便不再理她,兀自閉目念經,滔滔不絕。
夏雪在古刹裏留連,走走看看,似乎想探征這古刹裏有怎樣一種神奇的力量留住李萍兒。
她的腦海裏出現這樣一幅景象:森森古刹,一尼姑麵對青燈黃卷。
離開古刹,夏雪覺得很疲倦,真想長睡不醒。
正應了秋後算帳這句老話,胡豔在這個秋天被判處死刑。王森一案也塵埃落定,和胡豔同時執行槍決。
大報小報連篇累牘地報道了這一熱門事件,人們爭相談論這一新聞。不少人樂觀地認為,如果科學家的洗腦藥物能研究成功,目前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腐敗現象在十年內將從地球上絕跡。也許王森胡豔他們的腐敗將成為絕響,後無來者。
在王森胡豔他們執行死刑的那天,喬喬起了個早,洗漱完畢,便打電話約女友小青一同去刑場。為了達到震懾腐敗目的,政府決定公開執行這次死刑,而且選在這個周末。
小青還未起床,她這種女孩子正是做夢的年華,喬喬的電話吵醒了她,她抹著惺忪的睡眼打個嗬欠嬌慵無比地拿起手機,“什麼?去刑場?去看殺人?”
“很熱鬧的,不去,你可別後悔喲……”
“我是你未婚妻嘛,”小青想了一下,揚揚下巴,“我當然去……”
“你等著,我來接你……”喬喬掛上電話。
小青縮回被窩裏,她在想她做的一個夢,她是獨生女,父母這段時間應邀去國外講學去了,她在市附小教語文,平常課程緊巴巴的,周末樂得個清閑。而做的一個奇怪的夢讓她有點忐忑不安。那個夢很簡單,她和喬喬去郊外遊玩,忽然喬喬掉進了懸崖。
青春期的女孩子做這種夢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剛做了這個夢喬喬就來電話要去刑場。
小青正胡思亂想,喬喬按門鈴了,小青赤著腳丫跑去開門,她僅穿了睡衣,反正沒有別人,她也無所顧忌。她打開門,就在鑽進來的喬喬的臉上吧地親一口,飛快地鑽進了被窩。
喬喬笑了笑,坐在床沿上刮她的鼻子,“你這個懶貓,還不起床?”
“你陪我睡一會,還早呢。”小青嬌慵無限。
喬喬動心了,和女友相處這麼久,他還沒敢動真格的,他覺得男女之間最好象一杯茶慢慢品茗,那才有滋有味餘香嫋繞。今天真是好機會。他脫掉外衣,就鑽進被窩,小青身子就緊貼過來,他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處女的氣息,有點暈眩,他吻她的鼻子,她格格笑起來,他就堵住她的嘴唇,她熱烈地回應著,豐滿的乳房壓迫著他,她的身子滾燙。喬喬的手就不老實地摸來摸去。小青受不了似的避開他的嘴,輕聲嘀咕:“……你要怎樣……就怎樣吧……我不管了……”喬喬輕笑一聲,就迅速褪掉自己的衣褲,再剝小青的內褲,小青一邊扭動一邊呻吟,後來咬著喬喬的肩胛發出一聲驚叫,喬喬掀開被角一看,見她下體的一片血漬,梅花似的紅豔落在潔白被單上。
事後,小青邊摩挲喬喬的胸脯,邊說她做的那個夢,喬喬笑她就為這個想和他作愛,小青嬌嗔地說不來了不來了。喬喬的直感是很靈的,可他今天感覺不到什麼,他心裏隻想去刑場,似乎是去赴一場早已約定的約會。
“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了,我現在放心了……”小青陶醉地伏在喬喬懷裏呢喃。
那一刻,喬喬幸福得暈眩過去,他真是太幸福了,天下難覓的癡情女孩竟讓他輕而易舉就擁有了。
喬喬和小青又嬉戲了一番,收拾著起床。
去刑場的路上,小青的羞澀蕩漾在臉上,她完成了從少女到少婦的過渡,那種微妙的幸福感令她全身酥軟,嬌弱無力地偎在喬喬身上,明媚的大眼睛盛滿秋波。
刑場圍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根本無法看見王森胡豔那些死囚。也許眾多的人們很知道這一點,來這裏也隻是想感受那一種氣氛而已。喬喬拉著小青擠來擠去,總算擠到一處可見一些風景的高地。他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因為他就是掀開他們畫皮的人。
喬喬和小青來得正是時候,甫一站定,就看見大排武警守衛的道上呼嘯而至幾台警車,法警押著王森胡豔等人來了,人群出現了短暫的擁擠,在警察維持下正常下來。
一切程序早已完成,就象做一篇文章,現在的任務就是打個句號。
隨著幾聲槍響,王森胡豔他們痛苦地栽了下去,喬喬奇怪自己也中彈似的胸口好痛好痛,也栽了下來,小青被他扯得趔趔趄趄,正要嬌嗔他又搞什麼鬼,猛然看見喬喬胸口汩汩冒血,還露出個帶血刀尖,她驚訝一聲,撲在喬喬身上。
喬喬是在槍響的同時被人從身後用柄利刃來了個穿胸透,喬喬隻對小青說了一句話:“……你……的夢……準了……”便闔上眼睛。
突如其來的凶殺案令刑場慌亂不堪,警方查找不到凶手的蛛絲馬跡。警方大惑不解的是凶手為什麼要選在刑場動手,莫非是王森胡豔他們的死黨?警方當然不會知道喬喬就是那個匿名舉報人。凶手又是如何得知的,還是一個謎。
小青以妻子的身份為喬喬舉行了秋天的葬禮,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並沒有結束。小青後來生下了喬喬的孩子,她一直帶著孩子孤獨地走過了她的一生。
在小青心中,喬喬是她永遠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