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雪見麵,堅定了李萍兒回頭的信心,她回到天人會所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老槍陰沉著臉攔住。
“你想去哪呀?”老槍陰陽怪氣地問,“翅膀硬了,想飛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去哪。”李萍兒隻覺得應該離開這裏。
“既然不知道去哪,留在這裏不是更好嗎?”
李萍兒忽然狂怒起來,衝上去狠狠摑了老槍一個耳光,咬呀切齒地罵道:“你這個吸血鬼!我再不會給你幹的,你放我走!……”
老槍摸摸臉,吐了一口痰,不溫不火地陰陽怪氣:“你隨時即可以走呀,你可以欺師滅祖,可以違背誓言……”
李萍兒愣了,她手裏僅剩小包白粉了,毒癮發作的滋味她是知道的。
老槍似笑非笑地斜瞅著她。李萍兒也不想妥協,也冷眼斜看著老槍。
幾名便衣進來時,兩人還沒有察覺。等察覺已經來不及了,警察已哢嚓給老槍和李萍兒逮上手銬。
“我們懷疑你們吸毒!”便衣警察指著老槍說:“我們懷疑你還引誘他人吸毒並脅迫她人賣淫!”
李萍兒歎一聲氣,她知道這肯定又是喬喬的傑作。
夏雪和卓越的關係也開始緊張了。遠發公司的老總找到卓越,希望他能說服夏雪出席他公司大廈的剪彩活動。卓越也沒把握,就把遠發公司老總帶到家裏來了,讓他當麵對邀請。
夏雪忙碌了一天的工作,聽取了建設局、房產局等單位的彙報,又參加了兩個會,忙得象個陀螺,沒想到她回到家還是不得安寧,她婉拒了遠發公司的要求。
“夏區長,希望你關照關照……”遠發公司老總很不願放棄,他深諳官場門道,他提出和卓越的公司合作項目,沒想到夏區長還是不領情。
“夏雪,你就抽時間去一下吧。”卓越以金融的眼光看問題,“你幾分鍾的工作是我們一個月的工作總和……”
“我這幾天還要處理下崗職工上訪的問題,沒時間出席這種剪彩!”夏雪把話說給絕了。卓越沒轍了。遠發公司老總見沒有商量的餘地,隻得遺憾地告辭,放下一紅包,夏雪不客氣地讓他拿走。
遠發公司老總一走,卓越就衝夏雪發起火來:“不就是出席一下剪彩嗎,又不是叫你受賄!好大的架子氣!”夏雪沒想到夫君會是如此,吃驚地咬咬嘴唇,一臉脹紅。
“好,好,全當我沒說,”卓越安慰幾句,沒趣地出去了。
夏雪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奇怪為李戰流幹了的淚水又生長發育出來了,她想原來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就象她結婚也不能逃避過去一樣,她還是走不出過去的陰影。
手機忽然間響了。是李萍兒打來的。
李萍兒在戒毒所打來的,她懇求夏雪去看他,“沒有你的安慰和鼓勵,我怕管不住自己……”她重複著這句話。她在被強製戒毒,每天要被發作的毒癮折磨得死去活來。
“你一定要挺住……我明天來看你。”夏雪答應了,她邊說邊想,她走不出過去的陰影,而李萍兒走不出她的陰影。
在市郊的戒毒所,夏雪支開歡迎她的所領導,走進李萍兒的病房,和李萍兒麵對麵坐著。李萍兒臉色醋黃,眼圈發黑,嘴唇烏青,一種令人心碎的病態。同情弱者憐憫弱者似乎是人的天性,夏雪不由潸然淚下。曾幾何時,李萍兒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寶馬香車花滿路,如今竟落到這步田地,孰因孰果?孰是孰非?夏雪心想自己有責任幫她一把。夏雪情緒也還低落著,完全不象個官員,她傷感自已逃避過去的婚姻沒想到成了失望的樊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