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元揮揮手說:“我不去怎麼能見誠意,現在這也是最好的辦法,大丈夫死即死了,何懼之有!”
元衡無奈,隻得說:“必須將蘇州之印璽帶上,獻給毛氏作為禮物才行。”
川元點點頭又吩咐道:“我走之後,金陵之事,全部委托萬年將軍打理,萬代,與元衡協助。”
川元又吩咐道:“一定要照顧好號子,”號子嚷嚷著要跟著去,川元破口便喝住,號子隻好努著嘴走了,川元想了想,看了眾人一眼說:“讓萬歲與我同去!”
萬歲是長江萬年的小兒子,剛剛十八有餘,雖然年輕但勇武非常,一派忠心,不像他父親,叔叔一般奸猾。
長江萬年聽了隻得領命。川元起身便要離去,突然,想到此去凶多吉少,便又回身囑咐長江萬年道:“我長江川氏,待你長江萬氏如何?”
長江萬氏本來是赦封的橫江節度使,後來又被封地揚州,再後來,祖上被高郵王乞顏占了揚州,便南投川氏,在川氏幾代都位極人臣。
長江萬年聽川元這麼說,趕忙跪倒在地,連磕數個響頭道:“川氏對我家有再造之恩,雖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川元聽完繼續說:“萬年聽令,我此去若是回不來,你長江萬年就是金陵之主,無論結果如何,希望你善待川氏的家臣和川氏公族。”
萬年聽了,感恩戴德,不住的磕頭。
川元將他扶了起來。又回頭對元衡說:“我有件事要交代你,在石堡城南二十裏有座青蓮寺,救我的午陽爺孫就躲在寺裏,一定要把他們安頓好。”
元衡也領了命令。川元便回府收拾起行去了。
壽春,淝水之戰爆發的壽春,淮河流域的戰略要地,川元與長江萬歲一起勒馬,慢慢行走在壽春的大街上,當然還有號子。川元本來不打算帶號子,號子卻一路偷偷跟到烏衣崗才發現,既然來了,就讓他跟著吧。
淮左名都,絲毫不亞於金陵,市井條條,人頭攢動,他們來了壽春已經幾天了,卻仍然沒有得到毛利平的召見,川元滿腹心事,絲毫沒心思欣賞壽春的景致。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鑼鼓聲,開道的騎手高喊著:“槽姑娘車架,閑著回避。”
後麵遠遠是一隊車駕,兩邊的士卒都是些水寇的穿著,前後打著旗幟,亂七八糟什麼“吳”“淮”“槽”“巢”什麼都有。
川元心裏不禁暗笑,“吳國世家竟如此不成體統,陣勢還挺大。”萬歲見車架漸近,便向旁邊回避,回頭卻見川元依舊站在原地,心知川元這是要攔駕。便也回身到了川元身邊。
前麵開路的士兵見竟敢有人攔駕,齜牙咧嘴叫道:“哪裏的橫貨,給我讓開,”十幾個人就衝了上來,川元看了一眼步行的號子,說:“號子,上。”
號子嘿嘿一笑,大跨步迎上去,張開兩米的長臂就似打皮球一般“乒乒乓乓”,頓時就人仰馬翻。帶頭的見情況不對,忙掏出兵刃。
川元便喝住號子對帶頭的說:“告訴你們娘娘,長江提督川元要見她。”
川元本來聲音就洪亮,此時故意提高嗓門讓車裏的人聽到。
“好大的口氣”車裏先傳來一聲。聲音雖大,卻帶著幾分嬌媚。
從車裏走出來一個女人,嫋嫋如一彎桃花,一身精致的衣裙,秀出婀娜的身姿,凹凸有致,唐式的對襟,微微露著香肩,白嫩如水,風韻綽約,嬌滴滴的雙唇,輕柔嫵媚的麵頰,勾人心魄的鼻梁,一雙秋波漣漪的丹鳳眼,一對輕佻飛揚的金絲眉。此神此韻,比起以往見過的那些美女大有不同,妲己,褒姒,也應不過如此。看的川元心裏都顫微微的,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