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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

“你和女孩有過嗎?”

“我沒有.....我才.....”

“我喜歡你。”他站了起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雖然他是背對著光,但我看見了他眼睛裏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那又怎麼樣?”我試探的問,心裏卻很緊張,小二說的那種快樂叫我感到恐怖或者是緊張。

“就一次,可以嗎?”他用乞求的聲音說。

我看著他,不置可否。

他脫了褲子,又把褲衩褪了下來,露出了很白的屁股,他看著我,眼睛裏是期待。

“我怕......”

“沒人來的,她們剛剛鬥完我,是不會馬上來第二次的。”

“可我......”

“來吧,我曾經有過一個想法:如果我得到你,就是死了都心甘情願!”

他把我摟了過去,把我的褲子解開,我木然的看著他,我沒有躲,也沒有離開的想法.......我聽之任之。

他把我的**含在了嘴裏。我很愜意,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有一個人用嘴來裹我尿尿的地方!他不怕髒、不嫌有味......而且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的身體很棒,我是學校冰球隊的主力隊員,身體就好象個牛犢子一樣的壯實,我們班的女生甚至男生都喜歡看我赤裸著上身的樣子。

老毛現在趴在炕上,一絲不掛的趴在那,屁股撅得高高的,就好象是等待挨鬥的樣子。我看見:他的屁股在顫抖,肛門處在啟合著,好象是饑餓人的嘴一樣。我抓住了我的**,把頭頂了進去,他發出了愉快的呻吟。我知道:這就是小二說的叫床了,他的呻吟深深的刺激了我,我加大了力氣,加快了頻率......

我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他的直腸緊緊的裹著我,我感到了一種熱乎乎、軟呼呼、緊呼呼的感覺,那種感覺真是美妙極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他的身體裏開始了有節奏的收縮,一下比一下有力,一下比一下強烈,我握著他**的手感覺到他射了,就在這時,我的*也象火山爆發一樣的噴了出來......

他嘴裏叫著喊著,那聲音很大很大的,他什麼也不顧,就好象瘋狂了一樣。

我害怕傳出去,想捂他的嘴,可我沒有,我想就給他點自由吧,他還有多少自由呢?

我趴在他的身體上,他吻著我的手,眼淚在臉上肆無忌憚發橫溢著......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那是我的第一次!

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老毛家牆上的標語,就對老毛說:“毛叔叔,你把牆上的標語那倆字補上吧。”

老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紙:“明天吧,反正是下雨,她們不會來的。”

“毛叔叔,你可別忘了!”

老毛看著我走到門口,叫住了我:“虎子。”

我轉過身來,看著他。

他打開盛衣服的箱子,裏麵已經是空蕩蕩的了,他從最裏麵拿出了報紙包來,他打開了,那紙包裏三層外三層的,原來是支鋼筆,他哆嗦著把鋼筆遞給我:“我原來是準備在小明考上大學時給小明的,可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毛叔叔也沒啥東西可給你,這個就給你吧,別嫌棄,作個紀念。”

我接過鋼筆,上麵有行娟秀的小字:獎給年度先進工作者。那是支英雄100號,我知道,在那個年代,那支筆起碼要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這太奢侈了,我不要。

老毛笑了:“咋了?嫌埋汰?”

我把筆揣進了衣服兜裏,我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老毛。

07

*思想紅小腳造反團終於找到了老毛的反革命證據:她們認為老毛家牆上的標語是老毛故意撕去了“主席”二字,從而露出了下麵的“屁股”二字,這顯然是對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惡意攻擊,是對*思想的進攻,是對無產階級*的不滿!因此,今天的批鬥會實質上是升級了,已經遠遠不是壞分子的問題,這成了一場涉及到階級立場、路線是非、革命與反革命的你死我活的階級鬥爭!用當時的話說就是上綱上線了!

*思想紅小腳造反團籌備了一夜,搭好了一個大的台子,準備第二天好好的開個隆重的批鬥會。她們甚至決定叫老毛的老婆和孩子揭發他的問題。

天剛剛放亮,紅小腳們就圍在了老毛的家門口,說是發現了階級鬥爭新動向。

老毛站在一個凳子上,哈著腰。

黃奶奶聲嘶力竭的問:“你削(說)!那標語是不是你咧撕的?”

我看著老毛,心裏有些疼,如果他讓我做證,這個問題是很容易說清楚的,可他就是不說。

我真想站出來為老毛做證,可一個嚴重的事實擺在我的麵前:你怎麼知道是雨水衝掉的呢?你去老毛家幹什麼去了?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向裏擠去,我得說出來,不能叫老毛受冤枉!

老毛看見了我,他給我一個眼色,我知道,他不叫我說。但我還是堅定的向裏擠著,就在我馬上就到了裏麵時,老毛突然說:“是我撕的!”

人群立刻靜了,靜的叫人害怕。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我的心裏一個聲音在呐喊: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不是他撕的!不是他撕的啊!可有誰能聽見呢?

過了好一會,黃奶奶才說:“太兒好哩!老毛青(承)認了,借(這)就好辦兒了,咱們一會兒其(去)大會會場其(去)批鬥!”

我全身的熱血都湧到了腦袋上,我聲嘶力竭的喊著:“不!不是!不是他撕的!”我的話雖然喊出了口,可已經被紅小腳們的口號聲給蓋住了。

老毛瞪著我,示意我出去,那眼睛瞪得很圓很圓的,幾乎要瞪出血來,叫人不寒而栗。

我的眼淚出來了,我低下了頭。

批鬥會定在了上午9點開始。剛剛八點的時候,人頭攢動的人們就裏三層外三層的把那個碩大的批鬥台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批鬥台的上方早早的掛上了一個大橫幅“徹底批判反革命、壞分子兔子老毛!”。

人們象等待看電影一樣的懷著亢奮、獵奇的心情。

熟人們不時的打著招呼,特別是那些婦女們:“來了?”

“來了,你也來了?”

“是啊,聽說是個壞分子?”

“是個大流氓。”

“準是搞誰家娘們了吧?”

“嗨!要是那樣還好呐!”

“那是怎麼回事啊?”

“哎,可別提了!坷磣死了。”

“到底是咋事啊?”

“和男的啊!”那女人的嗓門揚得老高,幾乎全會場的人都聽見了。

已經是8點30了,組織者們還沒有來,大家在耐心的等待,正應了那句話:好戲不怕晚。

九點的時候會場開始騷動了,並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老毛在廁所裏吊死了!

整個會場的人一齊奔向了胡同。可憐我們那個小胡同從來沒接納過這麼些人,胡同口好象要被撕開了。

等我擠到了廁所附近時,那裏已經圍的水泄不通。

我不顧一切的擠了進去,我恐怖的看見:老毛的身體在空中懸著,腳在悠蕩著,一根粗細不一的繩子把老毛和廁所上麵的橫梁聯係在了一起。小白鞋舉著拳頭喊了句:“反革命分子老毛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死有於辜!”那口號在空中繞了一圈就無力的落了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跟著她喊的,人群靜極了。

後來我才知道:老毛在去大會會場前,突然說要上趟廁所,他先是進屋了一趟,出來時衣服換了,臉也洗了,頭發也梳了.......紅小腳派了個兩個婦女在廁所外麵等著他,她們聽見裏麵響了聲,就衝進去了,結果就發現老毛上吊了......

他的臉很安詳,沒有象人們傳說的那樣吊死鬼死的時候舌頭伸的很長很長。他的臉很幹淨,胡子是剛剛刮了的,臉好象是剛剛洗過的,他的頭發梳的光光的,很整齊。前天那被打的地方都擦的幹幹淨淨,根本看不出來被打的痕跡。他的身上穿了件很新的中山裝,那是他在過年過節或者開家長會等正式場合才穿的,甚至他那雙解放鞋都刷的很幹淨,那淡淡的草綠色已經發白,每一根鞋帶都一絲不苟地穿在五眼裏……他不象是死了,就好象去參加一個什麼隆重的活動,他是那麼的重視死!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他那天對我說的話:“如果我得到了你,就是死了都心甘情願。”我的手裏緊緊攥著那支鋼筆,他是不是甘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