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薑北琊貞的地方,碧慈看了看他的府邸,不過平常衙門而已。就連杜家的奢華都比不得,薑北雖苦寒,但是人民也還算是安居樂業,這新年將至,街上也算是熱鬧。
一進了門,那位叫嵐三的侍衛就在琊貞的耳旁說著些什麼。琊貞笑了笑,向他揮了揮手。
“姐姐,這兒不比宮裏,條件差些。你若差些什麼,隻管告訴我就好。”琊貞請她去了南邊的廂房,和靖靈挨著住下。
碧慈看了看他的幻境,輕輕的歎著氣,想著堂堂皇子,竟然連一個富庶縣令都不如,心裏難受。哪裏還敢要求這麼多,說道:“我看這兒啊倒很好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琊貞笑了起來,對碧慈說道:“姐姐是在安慰我?”
靖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金麒豈非池中物,你姐姐是在激勵你。”
琊貞為他們打開了房間,雖然房子不大,但是陳設很是舒心,想必這位嵐三花了些心思在上麵。
晚上,碧慈卻如何都睡不著,敲了敲精靈的門,發現他已經就寢。這一個多月他在路上照顧著自己,也夠累的。靖靈知道是她,開了門,問道:“怎麼了?”
碧慈站在屋外說道:“有些睡不著。”
這時候,碧慈身體裏的鳶時月說道:“她啊,是恨嫁呢!”
碧慈翻了個白厭,細聲罵她:“胡說八道!”
靖靈看了看碧慈,理了理她的頭發,問道:“你反悔了?”
“什麼?”
靖靈看她若有所思的摸樣,問道:“你是不是後悔答應嫁給我了?”
碧慈搖了搖頭,靖靈拉知道她心裏其實是鳶時月在作祟,笑道:“如今你,你隻管回去好好休息,一切就交給我吧。”
碧慈被他推著進了房間,一坐下,才明白過來肯定是鳶時月搞得鬼。問道:“你要幹什麼?”
鳶時月捂著嘴開始笑,說道:“你既如此幫了我,我也得幫幫你不是?”
“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你真是多管閑事。”
鳶時月癟了癟嘴,笑道:“你啊,什麼事兒都掛在心裏。若什麼都要人去猜,別人又怎麼猜得中呢?”
碧慈脫了鞋子,睡在床上本來不打算理她,可是又聽她這麼一說,問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有心事呢。你雖入了我的身,但是你又沒有住進我的心。”
鳶時月也躺下,她就像一個模糊的影子,與碧慈重疊了起來。
“你啊,總是杞人憂天。想著我與你舅舅以後會如何。想著琊貞與曲太子別互相殘殺,想著靖靈什麼時候回天上……你啊,就是想太多。”
碧慈裝著睡,不願意聽她叨叨。鳶時月好像是太久沒有和別人講過話,所以感覺碧慈還是一個很好的傾聽對象。
“你睡著了麼?”鳶時月從她的身體中坐了起來,可是卻又馬上躺下,笑了起來。知道她還未睡。
“其實這些事兒都不用你多想,因為你舅舅的歸期已經注定,而我也不過是黃粱一夢而已。至於琊貞和曲蘇,種的什麼因,結的什麼果,各自有各自的造化。”
碧慈輕輕的歎著氣,睜開了眼問著她:“那靖靈呢?”
鳶時月笑了起來,嘟囔著:“你看吧,就讓你別裝睡。……然後又說道,你與聖君並非情深緣淺,也許你們也有你們的造化。想那麼多幹嘛,一刻有一刻的歡愉,何必為了以後的悲傷而悲傷,迷惘而迷惘,這樣從今到以後,不久隻留下傷心了嗎?”
碧慈並未答話,想著這鳶時月倒是比她通透。
第二天一醒來,碧慈一推開門就看了嵐三。正要去推靖靈的門,卻聽見嵐三說道:“小姐,君上和殿下出去辦事兒了。”
“辦事兒?”碧慈呢喃著,想著他們兩個會有什麼事兒。遂問道嵐三:“你跟著琊貞多少年了?”
嵐三一愣,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看她對三皇子的態度並非一般,也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問,隻好好回答道:“有七年了吧。”
碧慈輕輕的歎了氣,想必這個嵐三是從琊貞一道薑北就跟著他的吧。不然琊貞也不會如此新仍他。笑了笑,這府上也沒有多大,沒一會兒就轉完了。而下人多為男人,碧慈站在一間書房外,正想進去看看,卻聽見嵐三問道:“聽聞小姐是打肆方城來,不知道可否在將軍府見過我妹妹?”
碧慈停在原地,並未進去,想了一想,問道:“鈴鐺是你的妹妹?”
嵐三笑了笑,說道:“薑北太過苦寒,她身體又不好。所以殿下然她跟著小公子。”
碧慈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鈴鐺是你妹妹。我見過她,很是活潑開心。而且我相信既然是你的妹妹,錦幕定不會虧待。”
嵐三看她並未再走進那間屋子的念頭,鬆了一口氣。那間屋子其實是琊貞的書房,雖然不敢明的阻止,隻能用別的事兒讓她分了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