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水一程(一)(1 / 2)

“啊!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碧慈這才想起來。

“嗯?”

“剛才,白厭哼著一首不成曲的調子,那聲音聽了讓人頭痛,如同魔音。我在想是不是與他吞了采青的鈴鐺有關。”碧慈說道。

靖靈眉頭深鎖,問道:“他自己知道是這個緣故嗎?”

“好像是不知道的吧。他還唱調子給那魚兒聽,要不是我及時阻止,那魚兒怕是要被他給唱死了。”碧慈看靖靈的眼神似乎有些怒意,可是隻淺淺的,又像是惆悵,隻當是自己錯覺了,靖靈怎麼也不該是這個反應。

“絲巧的那串鈴鐺,攝人心魄,讓萬物惟命是從。怕就怕白厭不知天高地厚,隨性而用。”靖靈深知其害,隻願一切是因緣巧合而不是處心積慮。

如一開始,白厭就想收鈴鐺為己用,那麼那條魚,就算他再喜歡,也不過是拿來練習新法寶的工具。至於碧慈和他,白厭也許壓根兒就沒想瞞著他們。

若真是如靖靈猜想的那樣,那白厭就不得不防了。

“白厭不會的,他也不過孩子心性。”碧慈說道,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那麼可愛的孩子,會有如此的心機和如此狠辣的手段。那條魚他是那樣喜歡,卻也拿來試法術……若真是那樣,碧慈不敢再想下去。

“你也說是孩子心性,他如此依賴你,以後你可得好好教啊。”靖靈打趣她。

碧慈卻嘟囔著,說道:“又不是我的孩子,你這話裏有話。”

此時白厭正站在門口,偏著腦袋對碧慈說道:“碧姐姐,你來看。我的小魚兒又能遊了。”

碧慈卻與靖靈相視一眼,不知道他們剛才的話,多少被白厭聽了去。

“白厭,那鈴鐺用得可還巧?”靖靈開門見山的說道。也是想要試一試他。

誰知白厭卻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那鬼東西,在我肚裏生了根,我如何都吐不出來。剛才碧姐姐讓我哼什麼調子,其中異樣,我想就是它在我肚子裏發出來的。”

靖靈“嗯”了一聲,白厭倒是問道:“你能幫我把它取出來嗎?”

“你自己都未能吐出來,難不成我還刨了你的肚子取不成?”靖靈看著他的眼睛,如今也偽裝得很漂亮了,除非是動了法,才會泛出藍光來。可見他經過碧慈一說,也不敢妄自操控那鈴鐺了。

白厭連忙捂著自己的肚子,好像下一秒靖靈真要那麼做似的,又看他如今躺在床上,說不定還不能拿他怎麼樣呢,放下手,膽子也壯了起來,說道:“我前幾天學了個新詞,說你再合適不過,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靖靈看他才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又不知上哪兒學得這些話。當即施法,白厭就知道他會暴怒,一個閃身便躲開,跑到甲板上繼續逗他的魚兒去了。

碧慈隻看見從靖靈的指尖射出一道白色的光,一下子打到門上,隻聽“崩”的一聲,門板就被拆下來了。想著他在病中都有如此法力,若真打中了白厭,估計非同小可。

“你這力道可不小,門板都給你拆下來了。”碧慈看靖靈已經手下留情,不然依他的性子,若真要收拾他,還得許他跑了不成。

“你得好好管管他了,不然我擔心有一天我真的會忍不住收拾他。”靖靈說完,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好像把憋悶都發泄出來了一樣。

碧慈也知道白厭是故意氣靖靈,說道:“你們兩個,才剛剛有緩和的姿態,怎麼又這麼劍拔弩張的。”

靖靈重重的倒在枕頭上,無奈的說道:“可能是天生。”

碧慈卻遙遙頭,說道:“我看啊,是你們太像了。所以才互相的看不順眼。”

靖靈不止一次聽碧慈說過,白厭與他很想象,可是心裏卻不大願意承認,白厭說是像他,不如說更像天帝多一些,靖靈心裏咯噔一下,想著這白厭身世蹊蹺,他的父母到底是誰?

碧慈起了身,念及靖靈是個病人,吩咐著:“你現在啊,就好好的休息。我去找白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