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厭看碧慈急忙的出去,站在門口看著靖靈難受的摸樣,問道:“為什麼好好的神仙不當,非要做人這麼受罪?”
他是實在不解,雖然不知道靖靈是何等的神仙,但是看他的身手和靈力,絕非什麼小仙。
靖靈看他問得認真,把枕頭立在床頭,靠在上麵,船這時候有些搖晃,靖靈更覺得腦袋昏沉,難受得厲害。他從未把白厭當做是孩子,就算他被封印了三千年,又長著一張孩子的臉。他的厲害在於,隻要是見過的,看過的,都能學以致用,別人花了數百年時間的成就,他不過一眼。
“你沒做過神仙,怎麼知道做神仙好。你也沒當過人,又怎麼知道是在受罪?”靖靈自信白厭說不過他,可是自己心裏並沒有想要試圖說服他。相反,靖靈倒覺得像白厭那樣多好,能夠自由自在,隨心隨遇。沒有束縛,沒有煩惱。
白厭走過去坐在了床邊,河麵波濤粼粼,陽光正好。
“天上人間,你是為了碧姐姐?”白厭並沒想要答解他的辯題。也知道自己辯不過他。
靖靈這下倒沒有一口承認,捫心自問著,說道:“是也不是?”
白厭的腿晃來晃去,手撐著椅子,靖靈模棱兩可的回答讓他抓狂:“和你說話真累。”
靖靈倒是哈哈一笑,說道:“不是和我說話累,而是你不懂得這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是說不清的。而又有太多認定的事兒,是無法避免的。”
白厭確實是不明白,盡管很努力的想要明白他說什麼,可是還是聽得雲裏霧裏的。倒是他說那句認定的事兒,頗是肯定:就像自己認定,他們就是母親說的那個能帶他回家的人。
二人沉默,倒像是一種默契。既然你說服不了我,那就不要說,免得最後雙方都不相信對方又懷疑自己。在這一點上,二人倒是出奇的相似。
這時候,碧慈端了熱水進門,還拿了毛巾。白厭一看就知道她以前沒幹過這個,再加之是在船上,走路並不穩,趕忙上去幫她。
“碧姐姐,給我吧!”白厭說道。
碧慈一笑,覺得這白厭還是挺懂事兒的孩子。況且他個子小小,哪裏肯讓他幫忙。說道:“不用了,你自己出去玩兒吧。”
白厭見這裏實在是沒他的位置,也偷得清閑,想著那小金魚是否好了些,開開心心的又出去玩兒了。
靖靈看著白厭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又覺得他可能真的隻有他外表那麼小的心智。剛才的認真與嚴肅,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在看什麼?”碧慈把盆子放在了床邊。
“看白厭啊~一會兒像一個三千歲的心思,一會兒又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靖靈看她把毛巾放了進去,然後手指一觸碰到水就輕輕的“啊”了一聲。
“怎麼了?”看著那盆中的水正冒著熱氣,就知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時做過這些啊,急忙拉過來,問道:“有燙到嗎?”
碧慈收回了手不讓他看,想著自己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有些不好意思。
“我忘記加冷水了……”
靖靈倒哈哈笑起來,說道:“能得公主如此照顧,我也算三生有幸了。”
碧慈並未燙著,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連照顧個人都如此笨手笨腳的,說道:“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你呢!”然後對天指誓:“蒼天為證,我多麼慶幸生這一場病。”
碧慈這是才小心的伸手入水中,提起毛巾的一角,在盆中轉來轉去。笑他:“世人都希望自己能長生不老,無病無災的,你怎麼生病了還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