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臉貼在我心口,嗓音輕顫:「穗穗,不要離開我。」
帶著失而復得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比上一次我掙脫他的手跑開時,那時他隻是意識到自己已經付出真心,所以還在猶豫,要不要幹脆解決掉我這個破綻。
而這一次,他已經不能承擔失去我的後果。
沈恪,我們之間,究竟誰是小狗,誰是主人。
我把手貼在他後背,眼淚一顆顆掉落在他脖頸裏:
「昏迷的時候,我又夢到了我爸,我阿姨,還有……我哥。」
「既然那些人已經被徹底解決了,我們應該不會再遇到危險了吧?」
「那我們的婚禮……回國辦好不好?」
我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試圖盡力壓下嗓音裏的哽咽:
「我就想讓我爸他們知道,穗穗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12
沈恪答應了我。
隻是婚戒還沒有做好,所以出院後,我還是住回了那棟別墅裏。
他突然變得很黏我,從早到晚都和我待在房間裏。
哪怕我畫畫的時候,沈恪也能在旁邊看一下午。
我問他:「不覺得無聊嗎?」
他搖搖頭,把我正在畫的雕塑推到一邊,自己替換上去。
「畫個死物有什麼可看的?穗穗幫哥哥多畫幾張。」
「……」
我到底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換上一張新的畫紙。
而大概是因為,住在醫院那幾天,我跟他講了一些我和沈應星小時候的經歷。
其中就包括一件,我在院子裏蕩秋千被人推下去,等沈應星替我打回來的第二天,對方的哥哥直接把秋千剪斷,還說誰都別想玩的事。
沈恪竟然在院子裏,之前用鐵鏈拴過我的那個地方,紮了一架秋千。
月光下,他難得沒在身上掛武器,穿了身很隨意的白 T 黑褲子站在那裏,沖我招手。
「穗穗,過來試試。」
等我坐上去玩,他又問我:「哥哥對你好嗎?」
「好。」
「那願意和哥哥結婚嗎?」
「……我要是說不願意,就不結了嗎?」
他揚起眉,笑容愜意,難得有種少年般的意氣飛揚:「那就綁你去結。」
……
戒指終於做好送來後,天氣也越來越熱了。
在沈恪帶著他的心腹手下換上便裝,帶著我踏入境內土地的一剎那,我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他轉頭看到,目光裏多了點什麼:「這麼想家?」
我擦掉眼淚,點了點頭。
我在這裏生長了二十四年,又去地獄裏險險走了一遭。
對於故土的想念,幾乎令我難以承受。
沈恪把我抱在懷裏,任由我哭了半天。
由於身份特殊,手上又掌握著那樣致命的生意,所以他即便帶我回來,逗留的地方也沒有離邊境線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