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乖巧明顯取悅了沈恪。
他開始帶我去越來越多的地方。
比如他勢力範圍內的一些產業,最熱鬧的商業區,附近的小市集。
市集上會賣很便宜的小木雕,做工算不上很精致,但我蹲在攤子前一個個選過去,還是能找到兩個跟我和沈恪比較像的。
「看,像不像我?」
他接過去,挑了挑眉:「禮物?」
「……你不喜歡嗎?」
「喜歡,下次你親自刻一個我會更喜歡。」
雖然這麼說著,他還是把那個穿了繩子的小木雕掛在了脖子上,「禮尚往來,明天帶你出去玩。」
第二天傍晚,沈恪帶我出門了。
這一次,依舊是去談生意的,地點是在西邊一家有歌舞演出的酒吧。
表麵上看,就是一家很普通的店,地下卻暗藏幹坤。
沈恪帶著我乘電梯到負二層,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鋪天蓋地暗紅色的光。
和……角落裏幾個碩大的鐵籠子。
每個籠子裏都關著十來個女人,大多都麵孔溫婉,身材嬌小。
隻是此刻,每個人眼中都噙滿了淚水,表情空洞而絕望。
我看著她們,打了個寒顫,心頭發冷。
像是察覺到我的情緒,沈恪腳步一頓,回頭牽住了我的手:「跟緊點我,別走遠了。」
結果路過邊上的一個籠子時,一個女人猛地伸手攥住了我的裙擺。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用力極大,手背的青筋條條綻出。
就好像我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隻是不等我說什麼,沈恪就已經拔出槍,對準她細瘦的手腕。
他垂下眼睫,語氣冰冷:「放開,不然這隻手別想要了。」
女人絕望地鬆了手,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從喉嚨深處擠出愴然的悲鳴。
沈恪嗤笑一聲,收了槍,拉著我繼續往裏走。
我踉蹌跟著他,心裏緊得抽搐成一團,有什麼弦緊繃到極點。
下意識地回過頭,正好看到一個男人甩著鞭子,獰笑著走過去:「都到這裏了,指望誰來救你?」
那根弦驟然繃斷。
我用力從沈恪那抽出手,轉身跑回去,握住女人伸在籠子外麵的手。
「……別害怕。」
「穗穗!」
與沈恪驚怒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砰的一聲槍響。
大廳頂燈被子彈打碎,房間裏的燈光越發昏暗,人影晃動,一切都變得驟然混亂起來。
我縮在鐵籠旁,努力睜大眼睛,看到前麵有片片火光炸開。
而火光裏,沈恪側身躲著向他刺來的匕首,反手連開了好幾槍。
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專門針對沈恪的陷阱。
意識到這件事的下一秒,我就被人揪著後脖領,猛然從籠子旁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