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銳利眼睛,在觀察著些什麼。

「……你別信岑露的話。」

我啞聲說,「那些畫很快就裝裱好了,到時候我可以親自帶你去拿。」

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溫柔:「我知道。」

「別墅裏有我的人,她和阿瓦爾的人秘密聯係了好幾次,我都知道。」

沈恪唇邊噙著笑,「隻不過想看看,他們打算做到什麼程度,又收買了多少人而已。」

我舒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疑惑:「不過,我怎麼會突然昏過去?」

「是岑露把你迷暈的,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殺了她。」

沈恪麵不改色地說完,又起身,讓醫生進來給我檢查身體。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才得知,這已經是我昏過去後的第四天了。

醫生收起聽診器,低頭寫著藥單:「沒什麼大礙了,隻是還有些低燒,再吃兩天藥就沒事了。」

他走後,沈恪見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挑了挑眉:「怎麼了?」

「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用手腕內側輕輕頂了頂太陽穴,然後就立刻被握住了。

「沒忘記什麼。」

沈恪說,「你還發著燒,睡一覺就沒事了。」

果然如那位醫生所說,兩天後,我退燒了。

但因為病了這一場,我又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有種形銷骨立的蒼涼。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恪會把我抱在懷裏,摸著我後背突出的骨頭,嘆息一聲。

「小可憐,怎麼連一點肉都養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某些事情上格外聽話,讓他覺得我已經徹底被馴服了的緣故。

我能察覺到,沈恪對我的態度,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Ƴž

最近,他待在這棟別墅的時間多了不少。

通過岑露的死,沈恪揪出了身邊的內鬼,不知道和阿瓦爾談了些什麼,他們的合作,變成了由沈恪完全主導的局麵。

他實在是個很會把握時機,手段又夠狠的人。

據說阿瓦爾看到岑露那具連腦袋都變得四分五裂的屍體時,說話語氣都謹慎了不少。

「岑露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坐在畫架前,看著不遠處作為模特的沈恪,認真地在畫紙上勾勒出他臉頰的輪廓。

他兩條長腿交叉,側支著腦袋,看我的眼睛裏透出幾分笑意。

是一個非常放鬆的慵懶姿態。

就著這個姿勢,他告訴了我岑露的來歷。

「我的……恩人,岑老大的女兒。

他手上的這些勢力和地盤,有一半來自於岑露的父親。

當初,岑露的父親本來是拿他當得力助手培養的,結果後來見他服眾,反而心生忌憚,設了個局想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