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你留下。”
“不要,小姐~~小~~”
穿過僻靜的暗道,直接到了玉天行的書房,這裏的侍衛早已撤了,隻留下他的另一個貼身侍衛首在門口。
走在風尋前麵帶路的侍衛比了個手勢,門口的侍衛點了下頭。隨後退下,示意風尋自己進去。
玉天行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說是沒有任何感覺是騙人的,她是他刻意遺忘的女兒,現在為了他寶貝女兒卻不得不見,這樣的心情讓他煩躁不安。
門咯吱一聲開了。
映著迷朦的光線一道淺藍身影緩緩向他走來。
清冷的身影,清冷的眼睛,他瞅著停在他麵前的少女,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仿佛錯置了時空一般。
這是他的女兒?不像他,也不像生她的那個女人,她的長相,還有感覺,冷冷的卻像極了他的棠梨。
頓時神色柔和幾分,他淡淡的開口,“坐下。”
“是,父--王爺。”風尋應著,清冷的眸子看著這個是她父親的男子,一直以為對他的感情是複雜的,預想了千百種見麵的方式,真正見了卻無法湧起任何感覺,哪怕是恨,看著他就像看任何一個陌生人一樣,即使他是賜給她生命的男人。
“你?”玉天行這一刻甚至有些害怕她的眼睛,不止清冷,甚至有一種空冥飄忽的嘲諷。
她恨他嗎?他扶住椅把的手一緊,“你知道我找你來有什麼事嗎?”刻意的用著無起伏的調子說著開場白,冷絕一如麵對仇敵。
沒有回答,風尋隻是抬頭,眼中清晰的傳達了她在等著他說的意思。
“我要你離開這裏。”他刻意避開了這雙像極了棠梨的眼睛,為了胭脂,他和棠梨的唯一的女兒,不後悔做任何事。“走了,永遠也不要回來。”
“理由。”風尋緩緩吐出兩個字。
“南宮熙。”玉天行劍眉一皺,似乎有了充分的理由,“他會是我的女婿。”
塌下,紫色的煙霧從旁邊的香爐裏緩緩逸出,到了半空消失不見。迎著光線,此刻他看不見她的目光,卻感覺她轉深的眸子,收斂的表情。
“那我是你的誰?”
他好像看到她的嘴在動,也好象聽到她問,說她是他的誰?還是因為煙吸多了,產生了幻覺。
時間短暫卻像過了千百世。
他們兩個人彼此對視著。
“好。”這次用不著他懷疑,清晰的聲音,是風尋的回答,還有她清冷的笑。
......
是的,她笑了,不為什麼,隻是一種解脫的鬆懈,“這樣,我算不算還完了我母親欠下了債。”她笑的愜意,好似被困的蝶破蛹而出飛舞翩然。
“咚!”一聲清響,窗外好象有花盤什麼砸了下來。
玉天行一驚,“誰?”
等了片刻,沒有任何動靜。
“或許是風太大了。”風尋靜靜的說著,她最後看了眼前的男子,“我,母親,從我離開這刻起,便不在欠您任何債了。王爺?”
“好。”玉天行點頭答應了,揮手示意她離開,“我決不食言,希望你也是。”
風尋最後一拜,轉身離開,在朦朧的光線中身影淡去,直到消失。”
夜靜了,兩道淺白的影子登上了巷子裏馬車離開。夜裏車輪咯吱的聲音,馬蹄的滴答的聲音分外的響。
“小姐,我們就這樣離開?”
“是的,離開。”
聲音消失在漸遠的巷子深處。
從此,
從此,
寧王府再無玉風尋這號人物。
即使,
即使,
她原就是影子般的存在。
殘陽如血
院落寂靜無聲。
“今日一別,望君珍重風尋”白色紙箴上簡短留言,跟它的主人一般的清冷。
“風。”南宮熙聲音低喃,這一刻分離疼痛入骨入肺,不明白為什麼他隻是離開一天,風尋就不辭而別。
腳邊銀貂嗚嗚低鳴,不停的拽著他的衣袍一角。
“貂兒,你有事情要告訴我嗎?”他蹲下來,抱起銀貂入懷。溫柔的撫mo著它的毛發。
嗚嗚嗚,小貂不停的點著頭,水亮的瞳子看著他,頭指向屋子裏麵。
南宮熙抱著它急促的走進屋子。裏麵簡單的陳設,一幾兩凳,正中的桌子上放著黑紫的木盒,是他以前送她筆硯的殷記特有檀香盒。銀貂一溜煙的從他懷裏跳下,竄上桌子,低低嗚咽著用前爪勾著木盒蓋子。
那裏麵是風留給他的東西嗎?心刹那複又跳動如常,他急忙走過去揭開,裏麵是裝幀裱好的字畫。
他疑惑的拿出,展放開來。是那一日傍晚風尋畫的畫?右上角,龍飛鳳舞的題著禦風客三個字。
風就是名動天下的禦風客!南宮熙深深長歎,唇邊淡淡苦笑,你可是無心無情?無何不辭而別卻要留下畫給我?
無人回答,再一眼,盒底還有一封信,看上麵的字跡卻又不是風尋的字跡,他疑惑的放下畫,拿出信拆開,是小若寫給他的,南宮熙眼睛一亮,急忙看了下去。
風是玉伯父的女兒?
南宮熙皺著眉頭看下去,王爺分明不似無情之人,為何從來不見他提起他還有另一個女兒,卻把自己的女兒狠心囚禁在此呢?
信中小若隻是略略的提了風尋的身世還有見了王爺之後她家小姐就決定離開,她也不知道原因。所以隻能偷偷的留在一點線索,希望有緣再見南宮公子等等。
南宮熙看完信,眼前浮現的滿是風尋的影子,淡如夜風,寂滅空冥。
風~~~~~
他握緊了她留下的簡短紙箴,心下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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