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已是說過閔煙曾碰過灶子上燉熬的血燕羹,隻是當從這宮婢口中在得了確定時,四皇子積於心中的憤意已是壓製不下。當下叫怒意燒了理性,四皇子直接取了邊上茶皿而後朝了閔煙砸去。茶皿碰砸在閔煙身上,雖是吃了痛,閔煙卻不敢出言,隻能伏跪那處不住叩求。便是這樣的叩求之語如何能叫四皇子消了怒意,登時拍案便是起身怒瞪,四皇子指著閔煙當是恨道。
“你個賤婢,竟是起了歹心害了我的母妃,快說,何人指使你幹的。”
區區一個婢子,自當沒有膽子給嬪妃下毒,若是有了這樣的心思,也必然有人幕後指使。尚食局內隻有閔煙一人碰過血燕羹,而如今看來幽昭儀也是因了血燕羹的緣故而沒了性命,四皇子自當覺了幽昭儀之死與閔煙脫不得幹係。便是一團惡憤積於心頭,若不是因了璃清就在殿上坐著,四皇子必然上前要了這宮婢的性命。
他是怒語要婢子供了何人指使她下毒害了母妃性命,隻是聞了四皇子的怒語,閔煙卻是哭饒說道:“陛下明鑒,四皇子明鑒,婢子真的沒有在血燕羹下毒,更加無人指使婢子下毒,求陛下明鑒。”
她不過是一時起了心思碰了一下灶子上燉著的血燕羹,誰知幽昭儀竟是沒了性命,不曾下過毒的閔煙此時也是委屈得緊。滿是叩求便是望了陛下可以徹查此事,饒了她一命。隻是婢子這一番話如何可叫四皇子信服,當下怒意更是盛了幾分,看著閔煙的雙眸宛如刀刃,落於她的身上好似要將她身上的皮肉刀刀剜下一般。便是那樣恨了眸看著閔煙,四皇子一字一頓擠牙說道。
“你沒有下毒,若是你沒有歹心為何要碰內侍省送與母妃的血燕羹,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莫不是不見棺材不肯掉淚。”
事到如今無論閔煙說什麼,對於四皇子而言皆是狡辯,這等狡辯之徒若是不受些罪,必是不肯招的。母妃之事已叫四皇子急憤散了幾分理性,當是看著閔煙仍是不肯認罪,四皇子已是稟言求了璃清嚴查此事,必要還幽昭儀一個公道。
重刑之下的問詢,就算無事也能叫有心之人生出事來,如今這一件事已是明了,分明是有人刻意想要栽害於她。閔煙碰過幽昭儀的血燕羹,已是不爭的事實,如今她身上的嫌疑最大,若是真的如了四皇子所請叫掖庭局嚴刑逼供,隻要從煙民口中吐出來的話必對自己不利。
當下已明自己叫人算計,鄭皇後的心當下也是提了,便是起身稟了璃清,鄭皇後說道:“陛下,閔煙碰了那碗血燕羹,是臣妾管教無方,以至於底下的宮婢行了這等犯上之事。不過閔煙乃是臣妾宮裏的人,她的為人臣妾自是信的,就算真是因了心奇碰了那碗血燕羹,不過閔煙也斷不敢下毒害了昭儀性命,更加不會行了這等惡事,望陛下明察。”
此話落後人已拜了請行大禮,便是話落鄭皇後再道:“幽昭儀之事,臣妾甚是惋痛,便是四皇子心中的傷痛,臣妾也是明的。隻是將宮婢押入掖庭獄重刑拷審,臣妾實在覺著此法不可行,掖庭獄的刑法陛下也是清,入了那兒就算沒有的事恐是也能叫掖庭獄審出幾分。倒是真是這般,便是有了屈打成招的嫌疑,再說了,昭儀是否因了血燕羹而害了性命,如今尚且不清,陛下要是直接對閔煙動了刑,閔煙要是因刑真的招了什麼?若是這一件事真是這般婢子起了歹心所為也就罷了,若是這一件事到了最後查明與婢子無幹,恐是有汙陛下聖明,還望陛下明鑒。”
屈打成招,那便是要造了天大的冤屈,更何況幽昭儀之死乃是因了血燕羹,不過是眼下他們所猜,並無確鑿的證據,如今猜思之下便是對了閔煙動了重刑,實在難以叫人信服。鄭皇後所言倒也在理,縱是閔煙真是她宮裏的人,可屈打成招的確極易出了冤事,便是璃清心中也是明著掖庭獄的那些手腕。鄭皇後之語,璃清自當頓思,隻是此事涉及的畢竟是自己的母妃,四皇子免不得關心則亂,見著璃清因了鄭皇後的話頓而不語,四皇子已是求跪說道。
“父皇,母妃一事甚冤,求父皇為母妃做主。”
一方主張嚴刑拷問,另一方則是覺著此事必易屈打成招當先查明此事,二者到也叫璃清默了言。這一件事的確不慎好辦,便是聽著四皇子的叩請,璃清忽然看向秦疏酒,而後問道:“窈妃覺得此事當如何。”
這一件事,鄭皇後可是牽扯其中,璃清詢她之意倒也有了幾分心思,便是見了璃清問詢,秦疏酒當是起身而後回道:“此事實在難辦,倒也不好說了,四皇子心中的委屈,臣妾也是明的。不過皇後娘娘所言也無錯。此事的確還未查明,若是直接對這婢子用刑,總叫人覺了有些屈打成招之意。既是如此,臣妾也不好道言,便是在等等,待太醫令丞查了昭儀姐姐死因,陛下在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