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7章 險象環生(3 / 3)

“何事?”

“放紙鳶時南枝正是處在安平公主邊側,公主當時瞧著,總叫南枝覺得有些奇怪。”那種怪異之感一時難以言語說明,便是如今再記起時仍是覺得當時之感甚怪。南枝雖不似簾兒那般心細,可是對於怪異之處也是極度敏感。見著南枝忽然這般說後,秦疏酒心中也是驟而一頓,眼中陰下的眸色如今又是沉了幾分,看著南枝,秦疏酒詢道。

“何處叫你覺著怪了?”

“究竟何處,實在說不上來,不過幾次瞧著安平公主看向六皇子時,眉心總是不經意的緊了鎖。便是那雙眼中,總像是藏了什麼,叫人覺著甚怪,對了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紙鳶飛於空中時,安平公主說的話也甚怪。”

“甚怪,安平公主當時說了什麼?”

“具體說了什麼,南枝倒也記不清了,不過安平公主當時給南枝的感覺,總叫南枝覺著很是沉悶。像是叫人束縛壓抑一般,想要掙脫,卻又無可奈何,既是怪異。”

安平公主乃是璃清的女兒,如今又養在皇後膝下,按理來說當是宮中最輕幸之人,可是這當受萬人寵疼的安平公主,竟在宮婢麵前露出那等無可奈何又極致壓抑的神情。

這一件事,倒是值得秦疏酒好生琢磨了。

因是為求安寧,璃清與鄭皇後離宮自了罔極寺祈福,便是因著不在宮中,七皇子落水一事也是等著回了宮璃清這才知曉。因是七皇子落水受驚險是遭了不測,回宮後的聖上自當盛怒。那次旁側侍奉的宮婢內侍無一例外皆是因著照顧不周全數受了罰,尤其是七皇子的乳娘,更是難逃幹係。

既是皇子的乳娘,必當時刻小心謹慎,照顧不利竟叫皇子落了水,這樣的乳娘留著她還有何用。璃清盛怒,乳娘的命自當也是不能留了,秦疏酒倒也是為著乳娘說了幾句好話,隻可惜璃清的盛怒實非她的幾句好話就可散的,便是保了南枝不受罰已經用了她不少心思,至於這行不得事的乳娘,秦疏酒也隻能舍了她。

這個乳娘本就不是個可行事的主,先前叫幽昭儀鑽了空子害得七皇子起了一身的紅疹子也就罷了,這一次竟叫七皇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了害,縱然乳娘並非他人安排入了自擬宮的細作,這樣不走心的乳娘,她也是不敢用的。七皇子之事璃清必是動怒,既然陛下的怒火必當有人出來承著,也就隻能委屈乳娘了。

乳娘之死,也是可預,便是陛下這一次動的怒火著實大的,隻是責了乳娘已是不足以消了他的怒火,便是六皇子那處。

也是叫這一事牽扯而入。

六皇子乃是七皇子的皇兄,既已長成自當處處留心,可是七皇子竟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這樣的事,縱然這一事麵上看著與六皇子並無幹係,璃清卻還是對他的行事手腕報了懷疑之心。七皇子尚是年幼時,他身側的宮婢便因不慎小心險些摔了七皇子,如今七皇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又險些遇了這樣的險事。

身為皇子,連著自己的宮婢都不能管教好,身為皇兄,連自己的皇弟都不能照料好,這樣的皇子如何能擔得上江山社稷,又如何能成大事。

區區小事都不能辦妥的六皇子,璃清顯然對他已是起了幾分失望,便是一道旨意而下,責令六皇子好生鑽研書學,無事便莫在宮中遊行。

無事莫在宮中遊行,此法已是重責,也相當於禁了六皇子的足,失了幾分聖上的疼寵。

七皇子之事,璃清盛怒,而這一份牽連之罪恐也超了六皇子預設,便是鄭皇後怎也不會想到,她不過隨著陛下出了一趟宮,回來竟是遇了這樣一件麻煩事。

鄭皇後回宮之後的心,便是不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