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5章 皇子起意(1 / 3)

秦疏酒,最終還是沒將天竺葵一事剖開了說,不過她在涼亭之內所道的那些,想來幽昭儀也是清的,往後便是再起意想要對七皇子下手,她也得掂量著秦疏酒今日所言的這些。未將這一件事剖上台麵,便是等著放了幽昭儀一馬,幽昭儀動了那樣的心思,縱是就此要了她的性命也不算過,南枝實在不明秦疏酒為何要放過她。

涼亭之內警了一番言後,秦疏酒這才抱了七皇子回了寢宮,一路上南枝皆是莫無言語,也是等著回了寢內,南枝這才將心中積怨之事道出。顧著七皇子,待了七皇子入了眠,南枝這才出聲詢道。

“姐姐為何放了幽昭儀?既是有膽子行了那樣的惡事,就當為此付出代價,何是起了憐憫之心。”宮中最是不可濫用的便是憐憫之心,有時你是起了善心,想著饒人一命,可是旁人卻不見得都是感恩。常是背後下套害人的,便是那些憐意之時所饒之人。

幽昭儀這次對七皇子下手,保不齊仍有下一次,便是這一次起善放了她,南枝百思不得其明。因為不明,故而心生難解,也是出聲直接詢了,南枝問詢為的便是解了心中不明,倒是秦疏酒,卻未直接應答。在簾兒的伺候下坐了休息,便是一番小憩後秦疏酒這才說道。

“這一次為何就此饒了她,倒也說不上了,許是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一番話落,語中幽了歎,便是這樣的氣歎叫南枝無法應解,眉梢早就因了秦疏酒的解應蹙鎖一塊,南枝出聲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姐姐莫要逗了南枝,這宮裏頭何時成了將善性的地方。”若是不得斬草除根,他日必是留有後患。幽昭儀可非尋常妃嬪,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後便可收了心的,她也是有皇子的人。隻要這儲君之位一日未定,她的孩子一日還有可能登上這九五之尊的寶座,她就不可能就此罷了手。

留了這樣一個人終歸是個禍害,秦疏酒這一次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叫南枝百思不明。因是覺著難以理解,故而眉心鎖得更緊了,南枝看了秦疏酒說道:“姐姐這一次,南枝實在不解。”終歸無法以那得饒人處且繞之說勸服自己,南枝總覺得心中疙了一事,甚是不舒坦。

她是因了幽昭儀之事梗於心中,倒是秦疏酒,顯得便有些靜然了,也無半分南枝那般憂心之意,秦疏酒坐於妃榻上輕語說道:“幽昭儀此事的確可惡,按了我一貫的性子,必然致她於萬劫不複之地,隻是憑了心說,幽昭儀這一次雖然可恨,卻也不至於恨得必須致她於死地。”

輕了語,淡了言,微了一頓秦疏酒繼續說道:“這一次卻是因了她琰兒才遭了這樣的罪,不過幽昭儀雖有歹心卻無致死之意,琰兒雖是因了天竺葵起了紅疹,卻也未危機性命,想來她也無意想要真害了琰兒。既是她心裏頭還存了一份善良,我又何必趕盡殺絕斷了她的活路?平顧為琰兒添了殺戮。”

不是恨了心腸的,便還有餘善,既是如此實在沒必要製了那樣多罪戮。

自從有了七皇子,秦疏酒覺著自己的心好似也軟了不少,或是因了之前所沾的血實在太多,她不忘自己的孩兒年幼便承了這一份罪孽。又或者是同為人母,隱約之中她也能明幽昭儀這樣做的緣由。

為人母,何人不是一切皆為了自己的孩子,幽昭儀會這樣,要說也是逼不得已。世人皆覺著降於皇室,便是人生一等一的幸事,可對於秦疏酒而言,這或許是一生至悲的開始。宮中的孩子,或許皆是至幸的,不過這至幸的孩子能走到最後的,卻僅有一個。而那一個人,便是最後繼承大統之人,皇子之間的相爭,永遠都不會斷,若是不能成了那至上之人,將來的下場究竟為何,誰也說不清。

皇宮裏的孩子,皆是至幸的,不過在這後宮鬥存了這樣多年,這其中的爭鬥幽昭儀豈能看不清?這宮裏頭沒了權勢的王爺最後落下的是怎個下場,她看得也是多了。當今聖上也是有著不少的兄弟,可這最後唯一還能稱得上至幸的便隻剩下寒親王一人。旁的便還有人得以叫人羨煞,便是除了遠在邊境的崇王,其他可還活於人世間,便是仍活於世間的崇王,各種屈苦自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