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忌諱,必當弄清所忌諱的乃是何物,以後瞧見了也好避著。身為母親自當事事皆以孩兒為首,秦疏酒也不例外,話語詢後慕容端若說道:“七皇子今日起了這些多紅疹,當是因了天竺葵,那花雖是好看,不用極易叫人沾而瘙癢,渾身起疹。莫說七皇子,便是常人不慎碰了,有些也易如此。往後若是瞧了這些,當是離得遠些較為妥當。”
經了慕容端若細細查看,倒也查明了七皇子今日這般根由,七皇子乃是眾人心尖上的肉,自當萬事小心,慕容端若也是謹言叮囑。慕容端若所言,自當切記謹慎,也是聞後南枝忙是應語答道。
“記下了,往後隻要瞧了天竺葵,必是避得遠遠的,絕不叫七皇子近身。”切記小心之事,自當銘記於心,南枝已是深記。便是她正言往後必是小心時,簾兒鎖蹙的眉心仍是不見舒展。緊縮的眉,凝沉的眸。簾兒惑語說道:“可是,今日所行之物,並未見過天竺葵。”
慕容端若道言七皇子之事當是天竺葵所致,可簾兒清楚記得,今日她們所行之處,路上並未瞧見天竺葵。既是沒有見過,七皇子如何引了這一身紅疹子。
簾兒心細,自當留心的事也是多的,因了此番惑疑,秦疏酒當即嗅覺此事不對,眸色再度暗了下去,看著簾兒,秦疏酒壓聲詢道:“你確定?”便是詢後簾兒點應說道:“事關七皇子,簾兒自當確定。”
簾兒若是可確定這一件事,那這一件事便不如麵上所瞧這般簡單,當下眾人皆是觸了心,便是心中疑思驟起,秦疏酒問道:“既是沒有天竺葵,琰兒如何會成這般,你們今日可在禦園碰上何人?”
“今日?今日到在禦園碰上了幽昭儀。”秦疏酒問語,南枝立即回答,因是提及幽昭儀,秦疏酒的眸色又是一沉,視線垂目看著搖床審思,秦疏酒喃道:“幽昭儀?”
“便是隻遇上了幽昭儀,不過幽昭儀並未碰過七皇子。”
幽昭儀卻是有意想要抱抱七皇子,隻是當時南枝之態顯得有些遲疑,便是這一份遲疑之下幽昭儀也就收了逗抱七皇子之心。未曾碰過七皇子,想來這一件事當與幽昭儀無幹,南枝心中便是這般想的。隻是她的話剛剛落後,簾兒卻接語說道。
聲音聽上去幾分躊躇,卻又異常堅定,定著眸眼看著秦疏酒,簾兒字字輕語說道:“不,幽昭儀碰過七皇子。”
“何時碰過?”當時她可盯著呢,明眼看得清清的,幽昭儀自始至終都不曾抱過七皇子,可如今簾兒卻說幽昭儀碰過,這下南枝也是起惑了,忍不住詢問。因為詢後簾兒當是應道:“幽昭儀雖未直接抱過七皇子,不過她一直用娟帕逗七皇子笑。”
幽昭儀的娟帕,自始至終皆觸著七皇子,一切不曾停過。簾兒心思細,也是因著這一次她隨在旁邊才留心到這一處,當下南枝直接頓明隨後說道:“對,簾兒說得沒錯,幽昭儀的確一直用娟帕觸的七皇子。該死,莫非那天竺葵叫她置於娟帕之上,借此來害七皇子。”
當年陳書儀便是用了娟帕作為媒介,下毒害死樂平公主轉嫁秦疏酒害人,如今幽昭儀也用這一招欲害七皇子,這心實在毒了。當是理明其中所隱根由,南枝頓時起了恨怒之意,便是直言此事可恨,當立稟聖上,嚴懲幽昭儀。
隻是現在氣稟又能如何,無憑無據怎妄告,幽昭儀怎麼說也是九嬪之首,四皇子的生母,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僅是憑借一己猜思是不能拿她如何。南枝心中氣憤,簾兒也道其心惡毒,兩人皆是動著氣意,秦疏酒不是不知。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她也清稟告璃清也無實用,便是出聲示意二人莫要怒而過極,秦疏酒輕語說道。
“無憑無據,如何稟了陛下?仔細的叫人倒打一耙。”
“可也不能任由幽昭儀逍遙法外,既已起了這樣的心思,這一次沒有成功,難保下一次不會在動毒心。”
幽昭儀是有皇子的人,為了自己的兒子,實在難想她會做出什麼。這一份憐子之心秦疏酒自當明白,南枝的擔憂她也清的,便是心中已是算是,秦疏酒說道。
“難保下一次?當然得保不會再有下一次,我本不想動她,畢竟她與我素來沒有恩怨,也談不上留得留不得,可既然她已留不得我們,我們又何必由著她再有下次。”
既是別人無情,便是怨不得她們無義,也是幽昭儀動手在前,如今可恨不得秦疏酒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