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乃是秦疏酒的人,自當不會在吃食上害她,便是所言的一切菜色皆是無礙,慕容端若親自驗明,廚子自當沒了嫌疑。可秦疏酒險些小產,卻是因了吃食上的緣故,當即璃清便是重審,質了南枝。
璃清對於秦疏酒之事,已是格外的上了心,南枝縱是恐了天威也不敢有何隱瞞,也是費了好大的心思,南枝稟複說道。
“回陛下,娘娘今日實在沒有碰過旁的,除了小廚房今日所製的膳食外,便碰過如燴宮那處送來的百香酥。”
這些都是些平時皆吃的東西,實在瞧不出有何不對,南枝也是如言稟了,隻是她的稟言剛剛落後卻見璃清直接蹙了眉,略動了心思便是一番猜思,璃清忽是複聲說道。
“百香酥?”
璃清輕喃之後,南枝當是稟應續道:“回陛下的話,便是如燴宮的百香酥。”
這百香酥乃是秦疏酒近來的摯愛,也是璃清下了旨意命的如燴宮親製,便是因了此,璃清才格外印象深刻,當是喃語之後隨即看了南枝,璃清詢道:“窈妃可是何時食的百香酥?”詢後南枝忙道:“午覺前食的。”
“午覺?”又是一聲接喃,喃語之後色已凝然,當是命道:“那百香酥可還有遺存。”璃清話雖未明,不過這一番質詢卻已有了深意,當下可叫人聽了心驚。宮中素來常用的那些手腕,縱是璃清從不插管,不過心中也是清然,秦疏酒白日時還好好的,可是食了如燴宮送來的百香酥後,不過一會午覺便是成了這般,百香酥,自當需著疑查。
璃清之命,南枝自當不敢慢了,當下便是稟了應隨後匆著入了內殿將那僅剩的幾塊百香酥取出,隨後端奉至璃清跟前。百香酥色澤粉嫩,模樣可人,卻是上好精品,不過如今的璃清可無端視的心思,便是掃了一眼而後看了慕容端若,示意他細細查檢。
接了百香酥取舉於鼻下,細細便聞輕拈品嚐,便是這一番細著區辨後,慕容端若的眸色顯然生了異變。璃清自始至終都瞧著慕容端若的麵色,如今麵上猛然異色,璃清怎會漏看,當是麵色也是沉陰而下,璃清出聲詢道。
“如何?可有問題。”
質詢之語,便是質詢,隻是這質詢之下直指百香酥可否有異,便是骨子裏頭這位當今聖上也不見著全信了宮中嬪妃。
無論如何謙順和卑之人。
皆是不信的。
璃清的質詢,直接而又明了,便是慕容端若也不是那等喜著旁道之人,當即放了百香酥隨後言道:“稟陛下,這百香酥並無異樣,不過也隻是對著常人沒有異樣。”一句話,透隱了其中必然有隱藏,當下璃清已經動了眸色,隨後問道:“你這話何意?”
“陛下,百香酥乃是鮮花製成,所選花卉品類眾多,花卉雖可容顏,卻是隱了致損之物。不過夢修儀乃是此道的行手,花卉何物有益何物有損,皆是清明,便是百香酥剛剛入了自擬宮時,臣已是查過,內處所選用的鮮花皆對孕期無害。不過……”
話至了此不由著一頓,便是這一瞬頓叫殿內眾人全都頓了心,當是略著思頓後,慕容端若這才續道:“不過今日如燴宮送來的百香酥,卻與臣先前所瞧不同。”
“不同?何處不同?”
“裏頭除了旁日所選的花卉外,還多摻了玫瑰以及洛神花。”道完此語慕容端若已經揖禮行拜,當是慕容端若話後,殿內隨侍的太醫當是皆變了麵色。
旁人或是不明,不過這太醫院的太醫卻是清的,玫瑰以及洛神花雖乃女子美容之聖,卻是活血散氣之物,有著身子的女子最是忌諱這些,若是誤食了這些,便是……
後頭之事已是不敢在想,太醫如數伏跪拜下,不敢妄言。
太醫伏跪,慕容揖禮,聖上麵色沉而陰鬱。
何人能料想,那最是謙柔大度的夢修儀竟會在日、日奉入的百香酥中摻入這種東西,害人於無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