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自是放心,既是娘娘都遣人來催了,如何還敢耽擱,必是命了可冉一道,速些製了百香酥給娘娘送去。”
“既然如此,那婢子便先替娘娘謝了修儀。”
陳書儀都已明說,南枝自當不可再胡鬧,當下也是領了意隨後回了自擬宮。
許是因了有人入宮急催,今日的百香酥倒是早了半個時辰送來,當如燴宮的百香酥送入自擬宮時,秦疏酒取了一塊而後舉起於麵前細細打量。一麵旋而觀之一麵輕聲歎息,秦疏酒開口說道:“這夢修儀不但是個製香的能手,便是酥糕之上也是巧思得緊,瞧瞧這百香酥,莫說味道,便是模樣看著就叫人喜歡。”
說完便將那百香酥遞了過去,見狀南枝接過隨後拿於手中也是細細端詳,百香酥色澤粉柔,小小一片酥糕卻叫陳書儀製成綻花模樣,模樣細小婉柔,便是配上那色澤粉嫩,更是叫食欲大增。
也是細著瞧了一番,便是不禁一笑,南枝說道:“模樣實在可人得緊,莫說是姐姐看著喜歡,便是南枝瞧著也是鍾喜得緊。隻可惜……”先前的話還是帶了笑色,不過後頭的話卻是忽了一轉,轉變的不隻是南枝的話語,還有她麵上的笑,轉了陰的詭笑叫人瞧著都覺甚詭,便是那般冷陰笑後,南枝續言說道。
“隻可惜這越是美豔討喜之物,越是得叫人萬分小心,莫不然一個不留神,隻怕招來的,便不知是何了。”南枝這一番話可是話裏有話,便是見了南枝這般說後,秦疏酒直接抿眸輕笑,隨後說道。
“不過是一盤子百香酥,瞧瞧你這話說的,實在瘮人,倒叫人聽了都不敢動了。”南枝手中的百香酥,秦疏酒已是不會再動,便是又取了一塊,秦疏酒笑了說道:“不過這小小的酥糕所費的精力以及時力到也是多的,每日為了給我送來這一盤子百香酥,想來如燴宮那處卯時便得起身。便是選花細篩,搗碎碾磨,這種種的工序隻怕就得費上她們三四個時辰。而後再過濾調色,製著形狀,做了酥糕,這一天下來大半個時候可都費在這百香酥上了。真真是一口,便是旁人千千辛勞而得。”
百香酥工序極多,極是難製,如燴宮這段時日也不知得叫這百香酥磨掉多少精力,也是見著秦疏酒笑著歎言這一番話,南枝笑了接口說道:“自當是繁碎的,莫不然姐姐怎就喜上了它。”
一番話落到像秦疏酒是個極奢之人,可叫秦疏酒一擊眼刀便是掃了,直接橫了她一眼而後縈笑,秦疏酒說道:“算了,不與你說這些旁的,對了,這樣連著半餘月下來,你可覺著製此物之人會不會煩了?”也是話落南枝當是應道:“這樣繁瑣之物,若是換成南枝,保不齊早就怨死了。”
日、日卯時便起,整日整日做著這樣的差事,連著這樣多日下來,不若是誰心中自當憤了不平,心中早已起了不甘。更何況南枝今日還特著上了如燴宮,可冉當是麵著她所道的不悅,足以證明對於這一份差事,如燴宮上下皆是不甘的。
隻要她們覺了不甘,於秦疏酒而言便是夠了,當下也是見著南枝麵上的笑,秦疏酒心中已是清明,直接了然應點,便是默而無語時簾兒從殿外頭走去。入了殿內,此時簾兒的手上正端了一碗藥湯。
端著藥湯行至秦疏酒跟前,簾兒稟言說道:“娘娘,太醫令丞為娘娘煎的藥,已是妥了。”
也是因了簾兒的話,秦疏酒這才凝眸看了漆盤上的湯藥,便是頓看幾分而後抬手將藥丸端起。端起湯藥眼看著就要服下,便是湯碗湊於唇邊時,南枝忍不住出聲喚道。
“姐姐……”
這一碗湯藥若是下了肚,便是再無回頭的可能,因是心裏擔心,南枝忍不住出聲喚了。這一身喚叫秦疏酒暫頓手中動作,便是略了一頓而後揚唇露笑,秦疏酒說道。
“放心吧,我信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