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妤忽然急著召了太醫,這事叫人實在奇怪,秦疏酒心中也是迷得緊,卻也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坐於那處靜候看著。也是略等了片刻,待瞧著太醫匆著入了儀葉宮,王婕妤當忙瞧了過去隨後命了太醫速速為秦疏酒診脈。
她的身子並無不妥,可王婕妤這般著急又叫秦疏酒不好謝絕,雖說這宮裏頭的太醫皆是各宮用著各的,除了自己宮裏頭的太醫旁人所開的方子一律不用,也是不予他人幫了自己問脈。可王婕妤如今這事行得實在奇怪,秦疏酒也就沒有謝絕,當是惑了心抬了手擱於案台上,讓王婕妤宮中的太醫為自己切脈。
一麵讓其脈診一麵惑疑瞧看,太醫眉蹙診脈自是常然,可王婕妤的麵上此時也是掛了緊喜之色,當叫秦疏酒覺著甚怪。也是未急了問詢而是默候半晌,待太醫診完脈後簾兒當即上了前,隨後急了詢問。
“娘娘的身子可還穩妥。”
王婕妤忽然來了這一出,由不得簾兒不焦心,當下也是幾分奈定不住,忙是開口詢了。簾兒之詢甚是焦急,倒是太醫那處竟未明稟,便是診過脈而後笑而揖禮,太醫揖行賀道:“臣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莫名的一番祝賀更叫人思不清明,當下眼眸中已是鍍滿不明之色,惑而頓思半分不解,當是愣後秦疏酒出語詢道“連太醫此喜何來。”惑而連太醫再喜賀道:“娘娘已有身孕,臣喜賀。”
連太醫此番話落,宛如驚雷轟而入心,當叫秦疏酒順驚於那處,恍惚已是惘然,甚至腦中轟了一片空白。在聞了那一番話後秦疏酒竟是瞬間失了神,腦中早已失去一切算思,便是愣於那處垂目看著腹中,瞧著那仍是平坦的小腹,秦疏酒心中已是一陣茫思。
有孩兒了,她竟然有孩兒了,如今她的腹中,竟孕育著她與璃清的骨血。
一番思,幾分迷惘,更多的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那樣的感覺,冗沉而又詭異,叫秦疏酒的心瞬間騰起一抹不明。
她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懷上璃清的骨血,如今驚聞這個消息,卻是回不來神。
垂著目,看著衣腹處,抬手覆了上去,秦疏酒靜而不語。她此時的靜全是因了腹中的胎兒來得過於突然,過於的超出她的預想,可落在王婕妤的眼中倒是覺了她是甚喜之下的緩不來神,當下已是笑了眸,王婕妤連聲道賀。
秦疏酒懷了龍裔,此乃一等一的大喜,自當立即通稟聖上,在賀喜之時王婕妤可未忘了傳了宮婢速速入延英殿呈稟。而聞了此事的璃清,延英殿內已是欣喜若狂,顧不得當時還在殿堂之內呈稟的大臣,直接將臣子棄於延英殿內,而後速至儀葉宮。
匆忙急入宮中,璃清此時就隻想快些見到秦疏酒,當他入了儀葉宮時看著坐於妃榻之上的秦疏酒,一股難掩喜意直接湧上了心頭。當是站處在門後頓看些許,而後璃清才緩了步伐行入,刻意慢了步聲,輕著朝了秦疏酒行去。
璃清至時王婕妤本欲叩安,卻是叩安之前便叫璃清止了,因是明了璃清不願驚了秦疏酒,王婕妤這才會意隨後噤聲略退。
緩步上行至了秦疏酒身側,便是待了秦疏酒留察到自己抬頭接凝,璃清這才柔了聲喚了一句:“疏兒。”
一聲柔,無需旁,便是深情之意已是湧出,宮中懷過身孕的女子不少,王婕妤懷過,蘇蝶懷過,便是當今的皇後也曾經懷過,卻沒有誰能叫璃清這般。那一聲輕柔,已叫旁人明了於璃清而言,秦疏酒真是特別的。極柔,極輕,像是捧於手中的珍寶,哪怕是稍微重上一聲的聲量都恐了驚壞她。
這樣的一聲輕柔,倒是觸入秦疏酒心中,叫她忍不住也跟了柔聲喚道:“陛下。”
聞了秦疏酒的回應,眸中笑意頓是溢出,便是上前坐於秦疏酒身側隨後輕著拉起她的手,璃清詢道:“可是覺著身子如何?”沒有詢問旁的,更是沒有詢問龍裔如今已是幾月,璃清頭一句詢的便是秦疏酒的身子,倒也叫秦疏酒為之略動,隨後柔聲應道。
“臣妾甚好,並未有何不舒坦之意,隻是覺著有著犯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