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王婕妤不信秦疏酒的話,隻是依了她對於秦疏酒的了解,實在難想宮中還有遠勝秦疏酒之人,當即也是誤覺秦疏酒此話乃是自謙之意。隻是這一番詫異之詢換來的卻是秦疏酒更深的一笑,麵上的笑色已是深了幾分,秦疏酒說道。
“人外有人,宮裏頭能思之人可是多了去了,便是咱們的陛下,當是起頭一等一的奇人。”言語落下眸色更是深了,秦疏酒這番話剛剛落後王婕妤立是明了她此話之中的深意,當即了然頷了首,王婕妤呼道:“娘娘之意,莫非這幾步棋招乃是陛下的心思。”此話落下語中敬歎之意更是深了,見著她這般聰慧當是明了自己的意思,秦疏酒便笑著應道。
“正是陛下的心思,若非陛下那等奇人,何人能想出這般布局之思。倒也是先前一次與陛下對弈,偷摸著從陛下那兒習來,你可莫看這幾步走得好似簡單,實則往後可能派上極大的用場,倒是早一步就將那不安的因子種於這處了。”
璃清那擅長謀算的心思足夠叫人驚歎,便是對弈之中就能瞧出許久,這設計算思之事王婕妤可不懂多少,不過棋局之上的巧妙心思她還是能明的,當是了然應點,隨後看了秦疏酒笑道:“陛下在這宮裏頭最是一等一的能人,不過娘娘也非世俗,這布局乃是陛下思出,可要不是娘娘這等聰慧的心思,如何可偷學得了。說實的,若是換成了臣妾,即便陛下在臣妾麵上再下個百次千次,臣妾指不定還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根由,倒不如這般等這娘娘思明再做詳解,來得清透。”
好些事物,若非有人先探熟明再做細解,想要思透它還真不是件簡單之事,王婕妤與秦疏酒的敬佩,到也是深交之下日、日劇增,也是由了心肝的敬佩。她的敬佩,叫秦疏酒宮中少了個需警惕之人,便是見著王婕妤甚是喜了棋藝,見著她也是下起了興致,秦疏酒也是順了她在來一局。
秦疏酒可是連著璃清都稱讚的能手,王婕妤自當不是她的對手,縱是將這段時日所學全數用上,可仍是敵不過秦疏酒的刻意相讓,不過才過了數十個回合,王婕妤已現敗象。這般快便顯了敗意,王婕妤心中自當愁得緊,倒是秦疏酒那處,也知是因著與王婕妤對弈實在無趣得緊,還是近來過於乏倦,倒是愈下愈是覺著犯困,以至於忍不住以了袖掩了麵,打了個嗬欠。
秦疏酒這一番嗬欠也是因了身不由己,倒是叫坐於對側的王婕妤留心了,見著秦疏酒掩了一聲打了個嗬欠,王婕妤的心也是因了她的這一個嗬欠下意識的提了起來。心中憂了秦疏酒覺了自己宮中無趣,王婕妤忍不住尷尬著笑道。
“看來臣妾是真的愚笨至了極點,想來怕也不是這一塊料吧。”王婕妤雖無直道秦疏酒犯困之意,不過她那話裏頭的意思秦疏酒還是聽明的,當下也是明了自己方才那不禁的一個嗬欠叫王婕妤多了心,當即已是正了心思。
王婕妤因了秦疏酒這一個嗬欠而起了尷尬之意,一旁伺候的簾兒自當瞧在眼中,王婕妤如今已是明意附於秦疏酒這處,可縱是如何的明意,這宮裏頭的事最是難說全。王婕妤對於秦疏酒而言,可是有著用處,若是因了這樣一個無心的嗬欠叫王婕妤起了尷尬之意,以至於覺了秦疏酒瞧不上她,怕是於秦疏酒日後的算思不利,當即簾兒已是立動了心思,隨後略笑了眸,簾兒出聲接道。
“美人這話,倒是一下子將簾兒以及宮中許多姐妹一道罵了進去,倒叫簾兒都覺了幾分不甘願呢。”她方才之語歎的可是自己愚鈍至極,也是何嚐將簾兒以及自擬宮的婢子也給一塊罵了進去?簾兒這忽的一番笑意,王婕妤聽得可不甚清明,當是心中起了迷惑之意,王婕妤當是看著簾兒,隨後詢道。
“簾兒這話,到是叫人聽得不甚明了,我方才那一語不過歎了自己蠢笨,可是不甚說了簾兒?”簾兒可是秦疏酒身側最是得心的宮婢,同時璃寒待她也是不一般,這樣一個宮婢莫說旁的,便是往那實裏頭說,她在這宮裏頭道的話,可遠比那不得寵的嬪妃還有幾分分量。
依著簾兒於秦疏酒的重要,便是借了王婕妤的膽子,她也不好當著簾兒跟前連著自擬宮的宮婢一道罵了。方才那一番話,必是未將簾兒牽扯進去,可如今簾兒卻是笑了自己牽連了她,王婕妤實在有些不明了,因是心裏頭實在不明這中的緣由,她也是忍不住幹了笑,發了詢。便是見著王婕妤幹笑詢後,簾兒直接欠身行了禮,隨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