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擬宮實在難以對付,秦疏酒又是個可怕的對手,若是不速將她除去待日後由了她做大,恐是在無除了的可能。留影之語,是望著鄭皇後將那一件事直接稟了聖上,隻是此行如今已是難行。
秦疏酒的身份,鄭皇後很早便起了疑心,因是尋不到太多的證據故而不好自己稟了,便是設計叫麗德妃留意,想借麗德妃之手除去秦疏酒。誰能想到那樣手腕剛硬的麗德妃竟也是敗在秦疏酒手上,傾羽君的孤注一擲,秦疏酒為當今聖上擋下那致命的一劍,這種種的種種已為秦疏酒洗刷了全部罪疑。因了那一件事,璃清必是不會再信一麵之語,若是不能拿出確鑿的證據,鄭皇後貿然稟言必然會遭來璃清一頓斥責。
斥責之事尚是輕的,若是因了這樣的事反叫璃清對自己起了厭惡之意,便真是得不償失了。
鄭皇後可非那等沒有心思之人,如此之事她怎會貿行,若是不能尋到明確可證的證據,她必然不會在璃清麵前道露半分秦疏酒身份之事。麗德妃那一事,秦疏酒已為自己正名一切,如今到叫她手握真相卻不得稟了聖上。
實在叫鄭皇後恨極了秦疏酒的心思。
留影的話,的確是秦疏酒最為致命之處,隻是這致命之處若是不行又有何用。叫留影那樣一說,鄭皇後倒是罕著起了悔恨之意,直接長歎口氣,鄭皇後說道。
“真真是失算,當初賴氏之事本宮便是對她起了疑心,那時也是百般的查嚴,若不是想要借由她的手除去宮中不安勢力,本宮也不會將這一件事隱入心中這般的久任她做大。如今倒是借了她的手將德賢二妃除了,卻也叫她得了如今勢力,甚至在這一事上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全無確鑿證據留下。手中明是握了罪證,卻有不能借了這一件事扳下她,實是本宮失算。”
宮中借由他人的手要了別人的命,可是再常不過的手腕,鄭皇後也是算得極精,借了她的手除去宮中分權的勢力,便是既能保了她賢良敦厚,秉正嚴明的母儀之態,又可除了宮中眾多不安。事實證明秦疏酒卻未叫她失望,隻是除了未叫她覺了失望,秦疏酒也給她造了極罕的悔恨。
現在的秦疏酒,想要拔了她實在不易,若是再不趁這個時候將她除去,日後更是極難成了。心中早已叫這一件事盤思,鄭皇後悔思至了極點。也是瞧出鄭皇後心中的悔思,留影當是靜默,而後沉著聲,留影說道。
“現下看來,窈妃是越發得除了,娘娘恐是得快些尋了個壓製她的法子,不過……”
“不過何?”
“倒也沒什麼,留影隻是在思一件事。”今日簾兒脫險這一事,總有一件事叫留影思不甚明,當是略蹙了眉,微著思頓。她的這一番頓思叫鄭皇後留了意,便是看了她,鄭皇後問道:“何事?”
皇後娘娘問詢,自當直言回了,忙是微了禮,留影說道:“留影隻是覺著,寒親王這一次來得實在巧了,這計思娘娘已是策得妥妥當當,絕無半分漏錯的可能,寒親王這段時日也未入過宮,今日怎就這般巧了,竟然入了宮尋了陛下,且的遇上這事?”
多日不曾入宮的親王,好端端的偏著今日入了宮,巧的還遇上這等事,這世間何處尋來的這等湊巧之事。
過於的湊巧,總叫留影覺著甚怪,便是心中也是思著這一事。留影覺了甚怪,鄭皇後又如何沒有留心,璃寒這一事她也覺著甚巧,當是略蹙著眉而後又是一聲細不可聞的舒歎,鄭皇後說道。
“好生生的怎就這樣的巧了?依著本宮看來,到不似巧了,而是何人通報吧。”
她行事素來嚴謹,斷無錯落的可能,璃寒的出現純屬意料之外的事,便是這意料之外的事,恐是何人知了此事,刻意泄露引得璃寒入宮。
這泄露秘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究竟是誰?鄭皇後暫時不明,不過總的也就那樣幾處,也是因著留影這一番歎質,鄭皇後當是動了一份心,隨後衝了留影說了一番話。
究竟何處出了岔子壞了自己的策謀,鄭皇後不甚清明,不過這樣的事她也不希望再現第二次,當即便明了留影留心周遭,定是要將這次壞事之人尋出。
隻有尋出這壞事之人,才能永絕日後不定之事,才能有了法子,將那些礙事之人全數除去。
簾兒之事,秦疏酒恐是猜出什麼,既是猜出什麼,這位聖上親封的窈妃娘娘。
怕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