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上一次私會,究竟是上月十三,還是上月初十,又或者是……”話至了此當是一頓,便是那一語頓後叫了李護衛更是驚得心都止了,伏於殿下氣已是不敢重喘,李護衛在璃清的審視之下麵入慘蒼。璃清突然這般頓了,為的便是瞧著李護衛的反應,如今這他恐得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的反應立即引得璃清沉了眸。頓了些許一番入了骨的審量,璃清接口說道。
“還是旁的什麼時候?”
旁的什麼時候?璃清詢了他上一次私會可是旁的什麼時候?詢問之語聽著像是給著他辯解的機會,實則這裏頭已是隱了陰怒之意。璃清的問詢,已是顯了他此時心中隱怒,便是伏跪殿下之人誰敢出吱。無人的回應,璃清也不會因著李護衛的不敢出言而是止了續詢的意思,又是略了一頓,璃清續著問道。
“怎麼?記不起來,可是要朕幫你好好的想想,究竟何時?”璃清這一番話剛落,方才押著李護衛以及內侍入宮的禁軍已是上前行了一步,那整齊前行的步伐,踩下的聲像是重盾一般叩了李護衛心口,直叫他煞了麵色。璃清要幫他好好的想想,絕是明麵上的相幫,李護衛如何不覺恐懼。
李護衛可不曾想過事情會成如今這般,便是鄭皇後那兒也是未能思到,如今見了這般情形,鄭皇後心中也是起了躁意,當是麵稟聖上隨後行禮,鄭皇後說道:“陛下,這上月之事已是數日之前,縱是事情記得不清也是常然。如今此事也是水落石出,一切根據皆是查明,這宮婢與護衛私通這等穢、淫之事何能汙了陛下之耳。宮婢護衛私通,乃是臣妾整肅失查,臣妾自是求了陛下降罪,隻是這等穢、淫之事實在不敢煩了陛下,還望陛下準了臣妾處辦。”
事情眼看著已是板上釘釘,如今多了個璃寒,事情倒像是有了反逆之勢,好不容易妥了一切,鄭皇後可不希望最後一刻叫璃寒給毀了,當即求了璃清下旨,將這宮中之事交予她處辦,她必然借此重整後宮,杜絕這等穢、淫之事。鄭皇後自是趕了急了,隻是璃寒可還在這處候著,也是聞了鄭皇後的言稟,璃寒當是笑咂說道。
“如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皇後嫂嫂這話可就有些欠了,皇後嫂嫂覺了此時已是全明,可本王這處怎是越聽越覺著這一件事怪著。一會上月十三,一會兒上月初十,李護衛的話可是前言不搭後語得緊,本王實在聽得渾身起了迷心。”
時間之上反反複複,如何叫人信服?璃寒最是喜歡揪著這些瑣事不放,如今這一件事又牽扯了他府中出來的婢子,他當是更加關心。便是鄭皇後聞了他此番話後,秉神說道:“時間之上記不記得請,恐非什麼要緊之事,便是初十那日真是陰著雨又如何?連著宮規都敢觸犯之人,寒親王覺著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會行的。”
宮規森嚴,有膽子觸犯之人自當不再憂了什麼,鄭皇後這一番話倒也叫璃寒了然,隻是那了然的一番應點之後,璃寒轉笑說道:“皇後嫂嫂便是皇後嫂嫂,說得便是有禮,隻是……”
“隻是何?”
“隻是本王要是沒記錯,每月初十可非李護衛當差之日?並非宮中當差行事之事,卻是私著入宮私會宮婢?這恐怕已不僅是觸犯宮規嚴懲重罰就可輕易待過,李護衛乃是禁軍護衛,身懷上好武學又是深熟宮中地形,非當值之日卻私闖入了宮中。這可是什麼罪?若是本王沒記錯,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禁軍護衛非當值之日竟是私著入宮,此事可與謀逆害主定罪,這謀逆乃是一等一的重責,便是下了旨誅了他的九族也不足為過。初十非李護衛當差,此事可非璃寒一人妄道,便是那宮中內侍之處也是做了全十的記錄,隻要璃清想查,隨時能將一切查得清明。
自己獨著犯下的事,若是隻要了自己的性命,倒也不足為惜,可如今叫璃寒這般設了套步步往著圈裏帶,這犯下的事竟是愈發嚴重起來,如今便是連著一族老小也是恐將受了牽連。一家老小的性命,何事能與一家老小的性命相提,如今李護衛也是涉了恐,已是百思而沒了求應的法子。
若是繼續咬定自己與簾兒有奸情,便是衝了璃寒對於簾兒的上心之態,隻怕這誅九族的罪名可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叫這位聖上的胞弟引著坐實了。簾兒,故而是遭了自己陷害,可那想要簾兒性命之人也絕自己,他不過是受了利益熏陶蔽了良心,故而摻與其中構害同鄉。
利益固然能熏了人的心,可是利益與族人終是不能放於同一處天平之上,璃寒的話已是威脅之意,未保族人安全,李護衛最終是能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