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6章 疑心層層(2 / 3)

“世人皆道李禦女之疾,乃是候賢妃所致,倒是誰也沒有料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燴宮那處也在這一事上摻了一腳。舒寧膏嗎?倒是難為了夢修儀有著這一份巧心思,竟將含羞養煉摻入脂粉之中製了舒寧膏贈人,倒是害人害得無聲無息,又可將這一件事與外頭撇得幹幹淨淨,這借刀殺人的手腕,真真是高了。”

人,明明是她害的,可是最後一切過罪卻都落到了候賢妃身上,她非但未因這事受了牽連反還獲了個善行的好名聲。陳書儀的心計跟手腕,到也是這宮中頭一人了。

當時李禦女因含羞之事染上那落發脫眉的惡疾,因是早早聞過含羞的惡害,秦疏酒一早也是清的,隻是當時事出之後秦疏酒心中也起過幾分惑意。含羞雖對女子容貌有損,可終歸不是什麼善惡之物,怎會碰觸不過些許時候就起了那樣大的惡效?當時見著李禦女惡來極迅,秦疏酒心中不是沒有起疑,隻是她與含羞並未深熟,故而也不敢妄下斷言,如今聞了這一事,到也是為當年的疑慮解了惑思。

當是不由沉了陰笑,秦疏酒的那一番話,倒是誇讚之意著甚。她是真的打了心裏佩服起陳書儀來,倒是簾兒聞了這一事後,可就顯得有些過驚了。同南枝一般,簾兒一直覺著宮中若道還有善存之人,恐怕也僅有夢修儀一人得以獲稱,誰知今日所聞之事卻是斷了她先前所思。她實在不曾想過夢修儀竟是這等佛麵蛇心之人,平素瞧著人是極善,可是私下做出的事,倒是叫人想不到的極惡。

聽聞之後人已愣了,便是麵色也是煞了白,當是驚露詫煞之色,微是思了片刻後簾兒這才驚道:“實在叫人想不到,夢修儀瞧著那般純善之人,心底的心腸竟是黑成這般,倒是這借刀殺人的恨計,世間幾人思得出來?”

極惡之人並不懼人,便是這等心中明明毒如蛇蠍,可麵上仍是佛麵善心才是最叫人覺著恐怖。已是叫陳書儀的心腸驚得無言可說,簾兒已是詫愣不語,便是驚愣之下聞了南枝道愣一哼,而後說道。

“越是純善之人,所思的法子越是惡毒,這樣的事有何可驚的。”

有時那瞧著越是溫善之人,心中往往最是惡毒,不若是陳書儀還是秦疏酒,皆是這般之人。南枝的這一番話,到也無了旁意,簾兒也未聽出她話中深層,便是聞後當是說道:“縱是李禦女這一事真是夢修儀所為,可簾兒仍是百思不明,夢修儀為何要費了這樣大的功夫要了李禦女的性命。李禦女不若如何終歸隻是一介區區宮婢,便是得了陛下的隆寵也見不得能夠長久多少。若是要說,李禦女的得寵與夢修儀並未直接的利害幹係,她為何要費了那般的心思借刀害人?”

舒寧膏,光是聽著要將養煉出來的含羞摻混其中,便知這必是言極其費時費力之事。為了那樣一個無害又傷不到自己的得寵宮婢,陳書儀實在不用動到這等心思,便是這樣一處總叫簾兒覺著說不通。

也是聞了她的喃聲疑,南枝當是接口而道:“這宮裏頭害人哪就需要什麼根由了,保不齊她就是瞧不得李禦女得寵,故而欲害了她。”

宮中行事想來叫人猜不出根由,有時也不過僅是心中起的妒意,一個人的性命也就沒了。南枝的話,到也適應於宮中任何妃嬪,隻是對於陳書儀,卻有些貼合不得,便是聞著南枝此語,秦疏酒不禁蹙眉鎖思,而後喃語輕道。

“因了妒恨便惡意的害了李禦女?我到覺著這一件事不當這般簡單。”

秦疏酒這一番輕喃言語當是引來了簾兒以及南枝的側思,便是看著緊鎖眉心的秦疏酒,南枝忙是問道:“姐姐此話可是何意?”當是詢後秦疏酒續道:“雖說我也不能十全十的肯定,不過夢修儀可非一般妃嬪,她所行所事與其說是因了妒恨想要取了得寵之人的性命,倒不如說是想要借了李禦女之事害了何人。”

南枝與簾兒談道之事,秦疏酒便已在盤思著這一件事,即便真的得了寵,可李禦女終歸隻是個沒有權勢的宮婢,便是真的得了寵又如何?在這宮中,憑借著她的出身可是威脅不了何人,更是談不上叫心淡平靜的夢修儀起了妒恨之心。不若是何人,恐是除了候賢妃因陛下寵了她會心生不快之感,其他人皆不至將這人方才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