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如何的怪事?”
“今日姐姐不是命了南枝上內侍省取了前些時候吩咐的東西,因是在內侍省內遇上了小蘇子,南枝便與小蘇子說了幾句閑話。誰知這一說倒是忘了時辰,等著南枝從內侍省出來後天色已是晚了。恐是叫姐姐等了久,南枝便岔了小路打算從露亭那處饒過回了宮內,誰知在繞行之時卻看到如燴宮的鑲珠鬼鬼祟祟的,提了挎籃隱入西海池後頭的山石中。”
“鑲珠?”見著南枝提及鑲珠,秦疏酒忍不住複了一遍,這鑲珠乃是陳書儀的貼身宮婢,深夜不再宮中侍奉而是鬼鬼祟祟的行入西海池處,著實叫人覺了詭異。當下秦疏酒已是凜了眸,而後說道:“她入西海池邊處的山石可為何事,可是瞧清了?”
便是詢後南枝當是應道:“當時覺著奇怪,南枝便尾隨而至,結果姐姐你猜怎麼著,南枝竟是見了鑲珠隱於山石之後燒著紙錢?”
“燒紙錢?”這事秦疏酒可就沒先料到,便是聞了南枝的話後還覺著奇了,當是微著一愣秦疏酒說道:“宮中私燒紙錢乃是大逆之事,這鑲珠乃是夢修儀身側的宮婢,當是明白宮中的規矩。怎就私著燒了紙錢,莫非今日是她家中故親的忌日,燒些紙錢已表思意?”便是話落當即見了南枝搖了頭,隨後說道。
“南枝倒是覺著,恐非如何。”
見著南枝這般肯定,秦疏酒更是上了心,當是問道:“為何這般肯定?”話音落後見了南枝略著發了頓,隻是微思片刻後南枝出聲應道:“當時因不想叫她發覺,故而南枝並未靠得極近,不過南枝還是清楚的聽到,鑲珠燒著紙錢絮絮叨叨的說著冤有頭債有主,莫要去尋她的胡話。當時南枝瞧著鑲珠也是露著恐意,想來她這話裏頭真藏了什麼秘密。”
一個人若是未行虧心之事,如何恐著有人去尋她,便是鑲珠的那一份恐驚之意叫南枝覺著有怪,當即將這一件事說與秦疏酒知曉。鑲珠的話,的確叫人覺得覺得甚怪,便是因了南枝的話沉頓了心思,靜而不語思量半分,便是頓思之後秦疏酒輕聲說道。
“這鑲珠身上,看來是藏了秘密的。”
鑲珠身上如今看來是真藏了一些不可見人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恐還與那善心善性的夢修儀有關。本就疑著夢修儀,如今無意間聞了鑲珠道言的那一番古怪之語,對於陳書儀的疑心更是甚了。也是因了這一件事不住算思於心,那一番喃語之後見著秦疏酒吩咐道。
“鑲珠這一處怕是一個不錯的出破口,南枝,這段時日給我好生盯著,便是待了下一次再燒紙錢時好好聽著,她這恐於心中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鑲珠如今乃是一處極好的突破口,若是能撬開這一張嘴,恐怕還怎能知道不少隱晦之事。今日見了鑲珠行事這般鬼祟,也由不得南枝在為陳書儀辯言,當是應了聲,表明自己明了秦疏酒的吩咐。
想要尾隨一名不識武功的婢子,於南枝而言倒也算不得難事,這段時候倒是所有的心思都在鑲珠身上,怪的是留心了這樣些日子,她竟未再見鑲珠如了西海池焚燒紙錢,那一日所見之事就好似隻是一次幻見,而後再也未曾現了。
一連數日下來終是未再見到怪處,南枝正是疑了那日所見是否真實,誰知這疑心之惑才剛起了,這日竟是再見鑲珠挎了籃子放了香火以及紙錢,鬼鬼祟祟的從如燴宮後門行出,隨後匆著趕往西海池方向。
秦疏酒素來有耐性,縱是一連等了數日也未有收獲,可她還是命了南枝繼續候著,不得起了不耐之心。誰知這一連幾日的等待竟是真的有了收獲,當見到鑲珠入夜之後鬼鬼祟祟從如燴宮後門行出後,南枝心中當是起了喜意。便是隨著自了暗處行出,而後遠著瞧看著鑲珠行遠的身影,便是凜眸瞧了半晌,最終閃身入了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