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章 隱現有異(3 / 3)

僅是香料之中多了一味羊躑躅,的確不能斷明什麼,當是不再煩思這一事,秦疏酒也不打算在這一件事上多費心神,便是命了南枝將那香料收好,以後莫要拿出來再用。

陳書儀所贈的料香中含了一味羊躑躅,雖說用意實在難明,可畢竟從未見陳書儀有害人之心,自己與她素來也無過節,秦疏酒也是沒有追究。隻是慕容端若那處總覺著心中不安得緊,便是連著叮囑切需小心。

宮中縱是無害人之心,可叫人借手除了異己的事也非罕了,也算是小心方使萬年船,陳書儀往後送來的東西秦疏酒雖無明拒之意,卻也不在用了便是。

麗德妃之死也是過了一段時候,拓跋王軍重入陛下手中,宇文一族已是大勢已去。宇文浩已死,麗德妃又因鬱結於心宮中暴斃,如今這宇文一族便隻剩這年歲已高的宇文生一人。

宇文生戎馬一輩子,沙場之上赫赫戰功,如何能想到至了晚年竟落到了個杯酒釋兵權的下場。如今兵權已是被剝,家中子嗣盡歿,宇文一族再無重翻的可能。

失權以及羞折的悲憤,加之子嗣已是盡歿,宇文生受不得這等辱羞折的恥辱,最終自縊於璃清新賞的宅院中。一代梟雄就這般自刎於府中,到也叫璃清覺了惋惜,或是於他一生功績的肯定,又或者是不想就此引了旁人詬病,璃清最終已將帥之禮厚葬了宇文生。

也算是認了他這一生所立下的赫赫戰功。

宇文生雖非璃清下旨令殺,不過這自刎的下場更加秦疏酒覺了解氣,當年屠族的血仇又豈是宇文生一條人命可以抵的,如今見著宇文一族落敗,宇文血脈盡斷,秦疏酒這才覺著複了心中這一份血海深仇。

便是宇文生自刎的消息傳入宮中,秦疏酒當是覺著心中血仇消了半數,隻是取了宇文生的命,固然可報一族血仇,可這一份血仇總沒有宇文生親手了結自己的殘命來得痛快。便是看著這堂堂一品驃騎將軍最終受不得挫敗,親手用斬殺敵將立過戰功的刀劍了結了自己的性命,秦疏酒才覺著心中暢快,舒了一族血仇。

聞了這消息後,秦疏酒心中已是舒坦,便是南枝那兒更顯喜悅,麵上難掩心中喜意,南枝笑道:“了結了自己的性命,看來這位驃騎將軍心中所受的折辱,乃是重的。”便是話落見著秦疏酒冷了笑,而後哼語說道。

“那樣一個狂傲的主,手中又握了這麼些年的兵權,如今不過一朝卻叫陛下奪了回去,若你是他,你可受得。再說了,如今的驃騎將軍又同經了喪子之痛,晚年喪子再無翻身重複的可能,他那般的性子,哪有顏麵繼續苟活於人世間。”

話至了此先是微了頓,而後側倚著身子笑思著什麼,幽冷一笑秦疏酒再道:“驃騎將軍可是朝堂數一數二的功臣,陛下的心思就算不明說他也是懂的。要了宇文浩的命順勢又要了他的兵權,這擺明就是陛下不再信他,欲借機根除宇文一族在朝堂之上的權勢根基。一個不得陛下信任之人,斷然再無重被重用的可能,陛下於他的不信也不會因了兵權褫奪徹底消失,既然陛下不可能在信他,那麼與其等著陛下借了旁的過由趕盡殺絕,倒不如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免得陛下再生疑心。”

秦疏酒的話笑著落了,卻叫南枝聽得身子都起了幾分寒意,便是不禁一笑,南枝應道:“照姐姐這麼說,即便兵權已卸,陛下也不見得會饒了宇文一族?”話詢落後見了秦疏酒略挑著眉往而移眸一笑,而後說道。

“既然,陛下如何對輔國將軍,必然也會如何對了驃騎將軍。雖說拓跋王軍如今已是重歸陛下手中,陛下在王軍中也是早早的插入自己的人,可這拓跋王軍畢竟已在宇文生手中握了二十餘年,軍中自當有他的親信。咱們的陛下是怎樣心性之人?你覺得他能忍受自己手中的權勢內還插了他人親信。拓跋王軍中的將帥不乏打仗的能才,陛下斷然是舍不得他們的,自然也就隻能舍了驃騎將軍了。”

璃清是個有謀算的君王,這一事想來宇文生也是清楚的,兵權奪後朝堂之上恐怕再無他的立足之地,既然明知不可重奪又知陛下待他的疑心不可能減。為了一族最後還可殘存,他也隻有自刎這一條路可走了。

最後還是敗在了當今聖上的算思之中,宇文生這一輩子,也是敗了頭。

宇文一族最終還是以命償了當年血債,便是這一事叫秦疏酒異常舒心,當是麵上的笑意久久無法消去,秦疏酒笑了說道。

“血債血償,這一筆血債可算是討回來了,下一筆,想來也是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