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宇文浩之事落後不過短短數日,璃清便能布施好一切布局等著宇文生自己入了甕,怨不得常聽人歎,璃清的心思,實乃駭人。
秦疏酒,是不禁因事而思及璃清,倒是南枝,因她之言屢發異歎,便是連歎南枝說道:“這得早一步算出多少,才能做得這般滴水不漏,南枝可是聽小蘇子說了,為了能押下宇文生謹防中途出了變故,咱們的陛下可是在宇文生入宮前便設了三百名刀斧手,連著身側的內侍也是精挑禁軍能帥佯裝潛伏。就是恐著殿堂之上出了差漏,無法兵不血刃的釋了兵權。當時聽的時候就覺心驚,現下事情落定再一細想,更是覺著咱們陛下算是謹密,著實駭人。”
能叫一切準備得這般妥善,最終無事卸了宇文生手中兵符,這位聖上卻有過人之處。即便與璃清之間仍是隔了一層血仇,也是礙不得南枝出聲敬歎,倒是聞了她的這一番驚歎後,秦疏酒不禁嗤聲笑道。
“怎麼?這般就覺了咱們的陛下是個可怕之人?”
“莫不是?難不成陛下還有其他更為可怕之處?”也是因了秦疏酒那一番嗤笑南枝順口接道,便是這話接後秦疏酒笑了說道。
“若是要說算思,咱們陛下早的可不隻是一步兩步,世人皆看拓跋王軍日益壯大,宇文生手中兵權與日俱增。可是又有幾人知曉,這拓跋王軍裏的將帥有幾人純忠於宇文生,又有幾人是陛下安插進去的細作?驃騎將軍位高權重,可就是因了他位高權重陛下才忌憚於他,才會想方設法欲卸兵權。或許吧,或許宇文生從未有過謀逆之心,可是隻要他手中所握的兵權足以叫陛下忌憚,他的這個人,陛下就留不得。”
君權當是淩駕於一切,便是再如何的有功之臣也不可駕於聖上之上,現在的宇文生已是觸了皇上底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邊遠州地隻識驃騎將軍卻不知當今聖上。便是宇文浩所犯命案打死朝官之子,無需皇帝****隻需驃騎將軍出聲便可草草了事。宇文生的權利已非逾了分寸,更是淩於律法之上視薑國律法於無物,如此之事,璃清如何可再留他?隻怕不知早到了何時,璃清便已逐漸將自己的人插入拓跋王軍內部,為的便是蠶恐宇文生集權,將拓跋王軍一點一點收回掌中。
莫說宇文浩這一次犯了這等罪無可赦之罪,便是他沒有犯事,璃清也會設法拔除這一根隱患之刺。更何況眼下有著這樣一個大好時機,他怎能不好生握住,將兵權全都收回股中。
拓跋王軍裏頭有璃清的人,隻怕崇王那處,亦也是如此。
到頭若是要算,最後的勝者,倒也隻有這位當今聖上了。
璃清的心思究竟算得有多駭人,這一處無需她們去想,她們隻需明曉如今宇文生的兵權已是被卸,驃騎將軍已非往日的驃騎將軍,便可。
宇文生手中的兵權被卸,隻可惜卸的也隻有他的兵權,這事之中倒也這處最叫南枝覺了可惜,便是記起而後憂了一歎,南枝說道:“宇文生這一次落敗,實在叫人痛快,隻可惜陛下隻卸了他的兵權卻沒要了他的性命,便是這一處叫人不解氣。”
不要了他的性命,怎能對得起傾氏一族當年的血仇,謹記師傅仇怨的南枝自當迫求他的性命,便也因而歎怨。倒是聽了她的怨語之後,秦疏酒略笑說道:“咱們的陛下可是仁君,這才剛取了獨子的性命,他怎會再取老子的命引人詬病?宇文生的性命他自當不會要的,不過無事,他的命他不要,我們可以替他要啊。”
此話落下已是笑溢了眸,便是笑著秦疏酒說道:“杯酒釋兵權,如今已是無帥無兵,我到要看看,他還拿什麼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