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子監的先生們素來好學道,講禮法,如今到了秦疏酒這處倒是成了煩趣的人,倒也叫人覺著秦疏酒乃是個和善隨性的主。尤其是小世子,許是近來也叫南王妃送入國子監內受學,吃了不少國子監的先生給的苦頭,當是聽後忙是應道。
“便是如此,那些國子監的先生最是迂腐,整日便是之乎者也無趣得緊,叫人看著就頭煩。”小小年紀說出的話便這樣桀行,倒也幾分像了南王的性子。小孩子說話由了性,可大人卻不得裝作不懂,世子這番話可叫南王妃聽得心驚,忙是請罪說道。
“娘娘,小孩子不懂事,你可別聽他那些胡言胡語的。他便是性懶貪玩,不喜讀書,總是討了國子監的先生責罵,實在不爭氣。”前頭的話乃是替著小世子陪著不是,可後頭倒是有了幾分責備。可不若如何責備,世子終歸是她的骨血,便是起了責意眼中免不得幾分柔情,倒是大罵皆是不舍了。
身為人母皆是如此,秦疏酒自當明的,也是笑著說不打緊,便是一番笑量世子後,秦疏酒這才移了眸而後像是察覺了何事。便是細細的打量起南王妃來,這一番細的打量可叫南王妃覺著不安,當是撫了自己的麵,南王妃輕聲詢道。
“可是臣妾麵上沾了何物?”便是小聲詢後見著秦疏酒笑道。
“倒不是沾了何物,隻是本宮這忽的一看,自己覺著驚著罷了。王妃已是數年未入過宮,這年歲在王妃麵上到像是定了格似的,方才遠見倒也未覺了什麼,現下近看倒是覺著與本宮剛入宮那會沒差。王妃這是用的何等法子,倒叫本宮愈瞧愈是驚歎,可是舍得教教本宮。”
女子除卻夫婿以及自己的孩兒,最要緊的便是那一張容顏,見秦疏酒含了羨慕之色出聲稱讚,南王妃這兒也是有些喜驚,當下忙是拜了禮,南王妃幹笑回道:“娘娘這話可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哪能有什麼駐顏的秘方,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倒是娘娘才是愈發嬌美動人,年歲在娘娘身上才是如了定格,半分不減流逝。”
秦疏酒乃是當今聖上的女人,任何尋常女子,哪怕是王爺家的正妃也不得比她嬌媚,這是宮中必當之事。
因為隻有皇帝手上的東西,才能是世間最好的,南王妃雖然喪夫,卻也不是那些無見識的主,至少這宮裏頭的規矩她是極懂的。也是見著南王妃這般謹慎小心,秦疏酒也是鬆的一笑,說道:“若沒什麼駐顏的好法子,想來便是王妃天生麗質了,這天生麗質恐是旁人想學也學不來呢。王妃如此,靜靈郡主也是如此,本宮瞧了郡主如今樣貌,到當是承了王妃的容顏了。”
道說此話時,卻也不禁上下打量起靜靈郡主,不得不說比起那剛剛長成的安平公主,這靜靈郡主自有自的美,安寧而又靜雅,全然與她的父親不是一路性子。便是這樣個安寧可人的美人兒,按理來說當給她尋一戶好人家才是,隻可惜這靜靈郡主命薄,偏生遇上了這樣一個君主,那樣一個父親,注定她這一生的命由不得自己。
也是因著看到靜靈郡主,一時惘然記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不禁感歎萬千起了幾分憐愛之意。憐心是起了,不過秦疏酒卻沒有那樣多的心思去憐惜一個與自己無幹的人,便是那樣的心思也是起了那麼一瞬,隨即就叫秦疏酒壓了下去。
便是莞顏又是一笑,秦疏酒笑道:“也是許久不曾見了王妃,今日王妃難得入召進了宮,若是不嫌邊上本宮那處坐坐,如何?正好本宮近來得了些賞賜,皆是些新鮮的玩意兒,想來世子也是喜的。”
一聽有那新鮮玩意兒,小世子當是起了興致,倒也求了南王妃一道去了。這宮裏頭南王妃本是不想多添旁事,可這窈妃親請她也不好謝絕,加之世子連求秦疏酒看著也不似揣有歹心之人,當下也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