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事的確難辦,即便璃清可以以君王身份下旨命了南王妃遵從,可這般免不得幾分不顧親情,到是稱不上他這聖明的君王之象。
解陛下所不得解之事,方才稱得上陛下的解語花,璃清這一番話可是明著說與秦疏酒聽得,便是懂了璃清意思,秦疏酒當下退於殿前而後拜禮說道:“臣妾無德無才,卻也盼著能為陛下解憂,若是陛下信得過臣妾,南王妃那處可由臣妾去說?”
這靜靈郡主出嫁之事,總當有個人去當這個說客,秦疏酒最是狡思能辯,加之這個法子又是她在聖上麵前提及,由她去當這個說客。
最好。
既然秦疏酒已經請了旨意,璃清也就不再多言,隻是一番應點而後說道:“既然疏兒願意為朕分憂,這一事朕便交予你,可得給朕辦妥了。”
陛下的吩咐,自當用心去辦,當下秦書記會便應道:“臣妾自當領命,不過臣妾這處還是有一事想求陛下,望陛下得以恩準。”事還未行倒是有了恩請之事,璃清當即也是說道:“何事便直言道來,你與朕之間何須這般客氣。”可是因了這話,叫秦疏酒又是含笑一拜,隨後說道。
“臣妾這一份旨意也是提前為靜靈郡主請的,還望陛下得以恩準,若是郡主應了和親,可以留郡主在京都多呆些日子,也是好多陪陪南王妃。”她的這一份心思倒是想得有些遠了,不過如此的心思卻也當的,便是聽後隨即點了頭,璃清說道:“趙國路途遙遠,此番遠嫁怕是再無相見的可能,既是這般,這事便依了疏兒之意。”
“陛下聖明,臣妾在此替南王妃與靜靈郡主叩謝陛下隆恩。”
替靜靈郡主著想,並非秦疏酒本意,她所求的不過是靜靈郡主多留半刻,便是靜靈郡主留了,趙國的使臣也得多久,到時候好戲才能完滿散場。
南王妃那處,便由秦疏酒去勸說,也是因此緣故,璃清降旨請了南王妃以及世子郡主入宮。自從南王受冤而死,南王妃與世子郡主便不再入過太明宮,今日因召再入,雖說旨意之上隻是言道尋常家宴,可南王妃這心裏頭免不得幾分憂心,倒也是時時提醒,恐著世子做出忤逆之事。
太明宮內可非尋常人家得以相比,怎奈性子年歲尚小正是皮劣,這入宮前才剛說的規矩,一入宮瞧了各色的新鮮,倒是皆將南王妃的叮囑拋到腦後,也叫南王妃好一番無奈。
倒也隻能緊隨著免得一個不甚做出何等衝撞之事。太明宮內的景色自當非南王府可相比,雖說南王冤雪之後那查封的南王府也是歸了南王妃,可這宮內與府內的景致自當不可同日而雲,便是在那宮中玩起了性子,世子遍處跑的皮行也非南王妃所能勸下,這不隨處的鬧性,竟真闖出禍事來。
孩童最是沒了定性,一旦起了玩心豈是區區幾句勸便可叫他消停,也是宮中玩起了興致,便是滿禦園瘋跑時這一個不慎竟是驚了秦疏酒。聞著南王妃與世子郡主已入了宮,秦疏酒理當前去看看,誰知這才剛行至這處倒是叫突衝而出的頑童驚到。這忽的一驚,若不是南枝在身後護著,恐是得傷了。
驚了人,世子也是覺了恐的,便是隨後跟上來的南王妃見了世子闖出這般大的禍事,麵色也是驟了變,當下急命了世子停下隨後與郡主一塊拜禮請罪。衝撞妃嬪乃是大過,也是秦疏酒性子和順,並未因了世子頑劣動了怒意,便是笑著請了她們起身而後看著世子,秦疏酒說道。
“這一眨眼的功夫世子竟是長得這樣大了,本宮上一次瞧時不過才這麼些。”倒是驚於孩子飛漲,秦疏酒忍不住出聲歎了,便是歎後見著南王妃欠了身,隨後看著世子說道:“小孩便是見風就長的主,這一眼晃過去竟是這般大了。”說完倒像是記起南王似的,眼中也是滲了幾滴淚來。
如今可是在宮內,而非南王府,這一份眼淚可不是何時想落便可落的,可是驚了妃前失了儀態,南王妃忙是拭了眼淚隨後拜道:“臣妾失態,還望娘娘寬恕。”便是見了南王妃欠身請了罪,秦疏酒忙道:“都是妯娌姐妹的,王妃何必這般,快快起了莫總是行著這些虛禮。再說了,小孩子不懂事才好玩,若是個個自幼便知書達理守法克製,那以後養成了豈不是皆如了國子監的先生般,整日便知之乎者也,煩趣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