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章 垂敗命亡(2 / 3)

為了一己之私不惜以天命陷害朝中重臣,那些人遠比璃清更加該死,而這世上唯一能叫那些人全數付出命來償還的,這隻有這位當今聖上。為了能要那些人的命,為了叫他們以命乃至於全族償還當年犯下的血債,傾羽君忍了心中的憤恨,帶著年幼得逃的妹妹苟活人世。

全族盡滅的那一刻起,一切盤思便已展開,當年僥幸存活的族人叫傾羽君分批遣入各處。傾氏未亡時,傾辭便已看出秦天浩的野心,當時的他隻覺這新入朝堂的刑部侍郎野性極大,斷然不是個肯臣服於當下之人。當年的那一番語,於傾辭而言不過是一聲順歎罷了,可對於傾羽君而言卻是一切複仇的開端。

滿族盡遭屠害,當時她想到的便是秦天浩,因為這個人不但有心思有手腕,更重要的是他有野心,不肯屈居於人下的野心。便是因了這一份叫傾辭都為之驚歎的野心,叫傾羽君將開端的賭局直接壓在他的身上。

王涵,便是這一場賭局的開始,巧借心思入了當年刑部侍郎府中,一步步的奪了秦天浩的信任,為秦疏酒入府布好前頭的一切。而他那不過十歲左右的兒子,則被送入宮中,化名蘇毅,一心上爬最後成了餘善義子,如今殿前說得上話的紅人。這些算思早從一開始便布行,便是足足等了十三年,等來幼妹的長成。

秦疏酒步入秦府,便是複仇之棋的開端,現在已是除去兩人,接下的,必然也不能叫他們逃了。

劍影交舞,形法鬼魅,雖與顏閡纏鬥,可她的目標始終不離璃清。今日她的目標便是璃清,縱是豁出命去,也得近了璃清的身。顏閡縱是高手,不過這行刺之人的步伐實在鬼魅。許是因著女子的緣故,雖力道之上不得與男子剛硬相媲,可那宛如纏蛇一般的身法卻也叫顏閡奈何不得。

軟劍如綢卻又削鐵如泥,便是攀纏捆旋於顏閡的刀劍上,近身之下的顏閡對上了傾羽君的眸眼。人皮之下,隱藏了這人最真實的容貌,然而容貌之上可以遮掩,眸眼卻是斷然藏不得。眸眼相對的那一刹那,顏閡的心已是揪了。

這個人,這個人的雙眼。縱然已相別二十年。可他還是一眼便認出。每每在夢中遷回的眼眸當又一次出現於麵前,顏閡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停了。那一刻的錯停,頓下的不隻是他的心。還有手上的刀劍。高手過招最忌諱的便是這一刻的停歇。有時就是因了這一瞬的錯神。錯掉的便是自己的命。

傾羽君要的本就不是顏閡的性命,這一刻短暫的錯神對於她來說也隻是個抽身離去的好機會,便是腕處發勁。軟劍猶活物般從纏繞的刀刃上抽離,便是離後再歸鋒凜之態,傾羽君抽身直衝璃清胸膛而出。

這一式氣如破竹,尋常之人根本不可能接下,便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柄軟劍朝著璃清胸腔刺去。傾羽君想要璃清的命,卻又不能要了璃清的命,這一式看著全無安避的可能,可事實上傾羽君還是給了秦疏酒一個機會。

就在這一把軟劍即將逼近璃清時,秦疏酒忽然從邊上衝出,全然先兆她便那樣衝了出來隨後擋於璃清麵前。軟劍入體,那刀刃穿透身體時似乎還能發出些許聲響,便是軟劍入了體內,傾羽君的劍仍無止勢的意思。手上力道再發,刀刃直接穿體而後,帶了秦疏酒再攻璃清。

方才那眸眼交錯叫顏閡認出她的身份,然後這一交錯之下的驚愕卻隻是一瞬之事,便是在周遭驚厲的護駕之下,顏閡下意識動了身,未有所思,便是緊隨其後,當他回過神時手中的利刃已是貫入傾羽君膛中。

穿膛劍,顧名思義便是穿膛而過,一劍入體不隻是貫穿身體那邊簡單,入體之下劍身抖挑,便是硬生生的將那道劍傷擴大數倍。

傾羽君這一式本就是棄命之舉,不成功便成仁,身後斷然不可能有護,便在她的攻勢叫秦疏酒以軀擋下時,她的命也是斷在這處。顏閡的劍破體而入,傾羽君再無續勁的可能,便是身子僵頓手的力道在那刻也抽去,傾羽君軟了身子前傾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