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之後像是順著記起這金釵先前的主人,鄭皇後倒是順了口便是一問,誰知這一問不隻是麗德妃的麵色愈發青白,就連著林淑妃的麵色也是驟著難看。兩人顯然不願見到這支稀罕金釵,更是不願記起金釵原些的主人,因是記憶深處那絕不願重及的記憶叫鄭皇後勾了回來,麗德妃顯然因了怒有些沉不住。當是拂袖怒視,麗德妃說道。
“皇後今日邀了我等前來,該不會便是因它吧。”說完瞪視看著鄭皇後手中仍是持著的金釵,麗德妃質詢道。質詢之語落後鄭皇後頷首而點,而後回道:“德妃妹妹這次倒是懂了本宮的心思,這宮中奢物雖然繁多,可真要取出一物與此物相比卻是難尋得緊,本宮素來與幾位妹妹交心,如今難得尋了這樣一件奇物怎能不邀了妹妹們一塊賞看而是獨自私留呢?”
話說得倒是好聽,可是這話裏頭是否藏了什麼更深的意思,倒是在場眾人心中也是清明的。不禁以手輕撫金釵上垂鋪的流蘇,鄭皇後幽輕了聲說道:“這金釵真是愈看愈叫人驚歎,縱是本宮瞧久了也不免慕喜,雖說本宮也未曾想過自己有著緣分能得此物,不過這樣絕罕之物本宮倒也深知自己搭襯不起。瞧著它便是忍不住記想起它原先的主人,那樣天仙一般的姿色,這世間恐是隻有那樣絕美之人方才襯得起這七色琉璃釵了。”
自從那琉璃金釵現於肅清亭內,這亭殿內的氣氛便顯得有些詭異,除了早知此物已重現人間的鄭皇後外。其餘兩位妃嬪的麵色便是一直凝沉著。沉凝著麵色,陰沉著眼眸,像是皇後手中之物並非罕極絕美之物,而是那妖異之物。
她們都恐著這一支金釵。這是宮裏老人心中獨藏的秘密,作為這後宮新人,秦疏酒自當不解其中根由。隻是那一支金釵,她實在覺著眼熟得緊,她必然在何處見過。至少兒時必在何處見過,隻是那樣的記憶根藏太深,如今一時要將它尋出實在不是件輕易之事。
亭殿內氣氛詭異,秦疏酒心思沉凝至極,便是費著心思找尋著奇異的熟悉感時,麗德妃已沉捺不住,這支金釵愈瞧愈是叫她心中煩躁難捺,她已不願在肅清亭呆著,便是多呆一刻多看一眼對於她而言都是一種煎熬。已是因了不喜麵上早已盡失素來慵閑之態,麗德妃嗬聲說道。
“皇後所得之物卻是稀罕。可惜臣妾對這物並無興致,若是皇後今日沒有旁的要事,臣妾先行告退了。”說完連著禮都不願再叩,麗德妃甩袖正欲離了這處,誰知這才甩了寬袖人還未行幾步卻是聞見鄭皇後說道。
“好端端的,妹妹這性子怎就急了起來?不過是一支釵子,瞧瞧妹妹這麵色,竟是沉得難看,倒叫本宮有些驚了。”
“皇後可還有旁事。”可沒有心情在這處慢聽鄭皇後這些無用之語,麗德妃直接出聲斷了鄭皇後的笑言。倒是這以下犯上的憤語叫鄭皇後收了笑趣言話,而後聲色微沉連著眸眼也暗了不少,迎看著麗德妃冷而陰翳的雙眸,鄭皇後字字慢而說道。
“旁事。倒是無什麼要緊的旁事,可雖是沒有旁事,妹妹何是急著這般離去?本宮方才也是說過的,這琉璃釵雖然稀罕,怎奈本宮容顏衰敗已是襯不起它的絕豔,故而今日召了眾位妹妹前來。除了叫妹妹們瞧瞧這稀罕之物,更重要的是本宮打算將這物賞給一人,望其餘兩位妹妹順道幫本宮看看,可是合適。”
鄭皇後今日召了她們前來,竟是為了將這琉璃金釵賞於一人,這話落後倒也叫麗德妃起了疑心,當是不在道離而是頓下腳步看著鄭皇後,蹙眉之後便是又回了席位落了座,到像是要瞧瞧鄭皇後那心裏頭打著怎樣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