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懶著道出的言語,可是半分莫怪之意皆無,倒是鄭皇後未責她此時的不恭,僅是點了頭隨後說道:“德妃妹妹來得這樣遲?可是因了何事?”便是笑著詢後,卻見麗德妃說道:“也未因了何事,不過是皇後宮中內侍入稟時正好乏倦,便是順道小憩片刻。如今醒了方是記起皇後今日相邀,便是來了,還望皇後莫要因了妹妹而今才至,動了怒氣。”
語是望著皇後莫要動怒,不過這言語之中到也未將皇後放在眼中,倘若鄭皇後此時真是因怒而責了她,恐怕這一份責麗德妃也是不放在眼中。麗德妃素來如此,縱然先皇後在世也奈何不了她,更何況她素來不服的鄭皇後,如此一語道下也叫鄭皇後麵上有些掛不住。麵色驟然沉了有些難看,不過這驟沉也就是一瞬之事,很快的鄭皇後便又複了笑,而後說道。
“是本宮未思全,忘了這個時辰妹妹當是午歇,倒是攪了妹妹歇息。如今妹妹安了歇也是赴了邀,便是足了,還道什麼怪不怪的。且是坐下吧,這般站著也不怕累著自己。”
這後宮之中最是橫霸的便是麗德妃,鄭皇後如此也是算思之中,到是見著麗德妃欠了身道了謝,隨後朝了席位行去。在途經秦疏酒所坐之處時,麗德妃略微頓停,斜了眸眼掃過秦疏酒,便是這一掃叫秦疏酒忙是頷首行禮,麗德妃這才收了冷眸而後落了座。
今日所請之人如今已是到齊,當即鄭皇後笑而點了頭,隨後說道:“今日請了妹妹們過來,倒也未因何事,不過是偶得了幾樣趣物,便是請了妹妹們一道過來瞧瞧。”鄭皇後話音剛落麗德妃已是倚在席位上,而後看著鄭皇後說道。
“皇後這是得了怎樣的稀罕之物,竟是忙著將我等都召了過來,瞧著淑妃與窈妃都至了,倒是叫妹妹聽得心裏都起了幾分好奇。既是有那稀罕趣物,皇後便是速些命人奉上,也好見我等瞧瞧如何罕趣。”
便是見著麗德妃這般說後,林淑妃也是一旁笑應說道:“能入得了娘娘的眼,想來那位也是新奇,叫娘娘這樣一說臣妾也起了興致,便是勞了娘娘將那物取出,好讓臣妾開開眼。”
今日相邀為的便是鄭皇後口中那物,單是衝了這一點就足夠叫她們皆起了好奇之心,便是見著麗德妃與林淑妃開口問詢,鄭皇後也不打算在賣關子,當是瞧了侍奉於身側的留影,也是見了娘娘示意,留影當是欠身行禮隨後退身離了肅清亭。
退出肅清亭並未離了許久,不過才片刻功夫留影已是回了亭殿內,隻是這一次歸回手上倒是多了一物。手上多了紅木平托,留影端奉那物入了亭殿內,行於殿堂之中便是垂眸彎附。
留影手中那物便是鄭皇後所言的稀趣之物,因是鄭皇後先著那般談道,故而在瞧見留影入殿時秦疏酒還是忍不住往了那處看去。便是見著紅托之中放了一把釵子。
通體金鑲而製,上用金絲層層纏繞,一圈繞著一圈盤成花蕊模樣,金線纏繞得極密,便是由那金線勾勒而成的花蕊朵朵鑲於一處,遠遠瞧著到似真物一般。花蕊之下流蘇瑩瑩,上頭鑲了粒粒由金製成的圓珠。整隻金釵瞧著極其仙美,製功便是精細,尤其是上頭那朵朵花蕊正中所嵌的琉璃珠。
熒光點點,七色琉璃,光照之下珠上宛如水波縈繞,這琉璃珠縱是尋得一粒已是極其稀罕,更何況那金釵之上共有七朵蕊花,每朵正中皆以此物鑲嵌,更是叫人歎於那琉光瑩瑩。
鄭皇後所道稀罕之物必是極其稀罕,卻未曾想過稀罕至此,因是見著留影所端取之物乃是這琉璃金釵,林淑妃與麗德妃當是驚了,可那驚愕之下不知為何,麵色竟是驟變。
有些惶思,也有些疑惑,倒是不明此物為何現於這處。
卻是秦疏酒坐於那處細著打量,心中因著此物縈了諸多惑意?
她總覺得。
這琉璃金釵好似在何處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