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親質,蘇毅自當不敢怠慢,除卻清寧殿,含象殿以及浴堂殿他不敢帶人進去細查,其他各宮可是處處皆查得仔細,便是連著幽昭儀宮裏頭也是不例外。這些慣於上位瞧人的妃嬪雖說是厭著蘇毅帶人在自個宮裏頭翻找,不過這可是陛下親下的口諭,若是多加幹涉免不得叫人覺著心中有鬼,便也隻能強著將心裏頭這一份不平咽下,由著蘇毅再宮裏頭細細翻查。
這可是一件立功的好差事,蘇毅自當是萬分謹慎小心,半分差錯也不敢留,倒是一路翻查至了蘭莞宮。
蘭莞宮可是翁師師的寢宮,當瞧見蘇毅領著人闖入宮中時,翁師師當下也是疑的,便是看著蘇毅領帶進來的人,翁師師嗬斥說道:“大膽,誰許你們自闖蘭莞宮?”便是這一聲嗬斥叫蘇毅暫且停了手中行動,而後看著翁師師便是做了揖禮,蘇毅笑道:“雜方才趕得緊,便是忘著稟了翁婕妤,還望婕妤恕罪。”
這罪請的,不過麵上的笑卻是半分不減,倒是叫翁師師瞧著心中總覺著不安,不過她還是強壓著不安隨後續詢說道:“趕得緊,蘇公公再怎麼趕得緊也無自闖蘭莞宮的道理,今日若是蘇公公不能給我個滿意答複,我必上稟陛下,到時由著陛下聖裁。”
話音落後卻未見蘇毅露了恐色,反是曉得愈發深了,蘇毅看了翁給予揖禮稟道:“便是婕妤現下上了陛下那兒去告了雜,想來陛下當是不會理的,畢竟雜今日前來可是受了陛下口諭,來替婕妤好好查查蘭莞宮。”
“蘇公公這話究竟何意,我這蘭莞宮裏有何好查的?”蘇毅這話說得實在古怪,便是連著語調也叫翁師師聽得身子泛著麻,便是心中不解當是開口詢了,蘇毅也是笑了應道。
“窈妃娘娘身子日漸不妥,太醫院諸位太醫齊診竟是查不出緣由,今日自擬宮內宮婢道言娘娘前幾日總是睡不安生,便是夜夜總聞耳邊有人私語,眼前有人窺視。陛下疑了宮中有人暗行惡詛之術,便是命了雜一個宮一個宮細細查過去,瞧瞧是何人竟然揣了這樣惡毒的心思。”
蘇毅這話也算是實言稟了,不過翁師師那兒的反應瞧著卻是有些大,便是見了她沉了聲隨後說道:“蘇公公這是疑了蘭莞宮欲害姐姐?”便是詢後蘇毅忙道:“婕妤可以冤枉雜了,雜哪有這個膽子,這可是陛下的意思,雜不過是一宮一宮仔細查過去罷了。”
“查?旁的宮細查便可,我這宮中當不用查吧,我與姐姐情深,斷然不可能有害了姐姐的心思。”
“話雖是如此,不過這陛下的旨意雜也不敢逆啊,便是隻能委屈婕妤了,暫且讓了叫雜好好查查,這樣也能還婕妤一個清白不是?婕妤總是這般相攔著不叫雜入內細查,難道是這宮裏頭真藏了什麼不能叫雜查出之事?”
蘇毅這話可就有了幾分以下犯上之意,當下寶奩可是聽不得了,便是厲聲叱道:“大膽,竟敢這般與婕妤說話。”便是一番斥責見著蘇毅忙請罪賠禮,而後說道:“雜一時失語,還望婕妤恕罪,隻是雜也是為陛下當差辦事的,還望婕妤莫要相攔。”
今日這蘭莞宮蘇毅必是入定了,說實的這蘭莞宮也不是不能叫蘇毅入內細查,隻不過前幾日秦疏酒將那本滴天髓留了下來,那樣一本書內滿是改命之說,雖說這本書也無旁的意思,不過如此偏道之論也是不好叫人知的。翁師師是不大願著叫蘇毅在宮中尋到這一本滴天髓,不過蘇毅意是堅定手中又有璃清口諭,她也是斷不可能攔下。
想來隻是一本書即便叫蘇毅找出來也沒什麼,當下便是安慰著心,翁師師最終還是讓開了道。
便是將這道讓開後,蘇毅不忘朝了翁師師再揖一禮,隨後命了身後內侍入內,好好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