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用過膳後,因著近來煩心於朝事罕著與秦疏酒靜聊,今日當是事情辦處後,他才得以放鬆談心。也是同秦疏酒坐於殿內席榻之上,璃清笑了說道:“你這宮裏頭的蘭花,倒是同了旁處不同,連花香都是清幽的,倒也叫朕連這心都暢了。”便是話落見了秦疏酒微微一笑,而後說道。
“陛下能喜歡那是臣妾的福氣。”也不知是今夜的月光太柔,還是因著這宮裏頭的蘭草過於清幽,璃清是越看越覺著秦疏酒叫他心動,當是柔了笑意緩著上了前,正欲一親芳澤時卻是見了秦疏酒驚呼。
也是秦疏酒這一聲驚呼喚回了璃清心神,便是覺著鼻尖處微著發熱,璃清抬了頭觸了那處,便是這一觸後璃清瞧見了沾在指上的血。
璃清鼻出了血,這可是大事,當即秦疏酒便是命了人急傳太醫,便是連著鄭皇後以及淑德二妃也是驚動了。連著早已不理後朝之事的太後也不知怎的,竟然聞了這事,起駕至了鍾碎宮。
待了鄭皇後攙扶了太後入了宮後,太醫已是替璃清把了脈,見著太後入了宮,寢內眾人全數叩拜福安,已是沒有心思理會這些虛禮,太後徑直至了璃清跟前而後看了太醫質詢道:“皇帝身子如何。”便是詢後太醫揖禮回道:“稟太後,陛下龍體欠損,雖無大礙卻是因了食飲不當引得肺火肝火更甚,乃至肺氣上從故而引得鼻出血。”
“肺氣上衝?皇帝膳食向來合理,好生生的怎會火上了衝,皇帝近來的膳食何人所辦,給哀家拿來。”一聽是膳食出了問題,太後那兒豈能平了氣,當即便是出聲命了。而那一旁的秦疏酒也是越聽心中越是覺著不安,璃清近來半數在她這處用膳,若是膳食之上出了岔子,她這兒必然脫不了幹係。
因著太後懿旨,小廚房裏的廚子叫人押入殿中,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做製膳食竟然會使了聖上龍體欠安,當下廚子那兒也是恐的,便是句不敢瞞,將今日所布膳食一律稟上,便叫道道菜色皆是上了稟的,那些菜係也是端入殿內叫太醫認真查驗。
逐道菜嚴查後太醫這才麵朝了璃清以及太後揖禮稟道:“回陛下,太後。陛下今日所食晚膳並無問題。”這話剛落秦疏酒那兒才略鬆了口氣,誰曉那一口氣才微歎散出太醫卻又接了一句說道:“不過陛下今日龍體欠安確是因了鍾碎宮。”
這話一出登是叫人愣了,尤其是鍾碎宮裏的宮人更是個個震了心,便是聞後太後麵色直接沉凜隨後質聲問道:“此話何意?速速道來?”太後詢話落後太醫當是稟道。
“稟太後,鍾碎宮這廚子製的晚膳單看是無害的,非但無害並且還有補氣的奇效,按理來說當是上好的膳藥,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窈婕妤這宮裏頭今晚備下的除了這藥膳,還有這一株蘭草。”說完便是看了置放於殿中的蘭草,因了太醫之語所有人皆瞧著看去,便是看後太醫說道:“尋常蘭草不得放入宮中,因是蘭草香氣幽長會攪了安眠,不過窈婕妤這宮裏的蘭草卻是稀罕,非但不會攪了夜眠,反是能叫人愉了心怡。雖說也是稀罕之物,可是這蘭草最是忌諱同料香一塊使了,若不然會叫人邪火溢旺,遂成意亂之物。”
宮中最忌諱的便是這等迷亂之物,更何況這樣的東西還傷了璃清的身子,當即太後的怒當是盛的,便是怒拍了桌子隨後厲語斥責,太後嗬道:“大膽窈婕妤,竟然敢在這宮裏頭行這等穢、惡之事,你可知罪。”
這番怒斥便叫秦疏酒伏跪請求,在著太後麵前道著冤枉,隻是這眼下證據樣樣都是全的,便是她真的冤枉璃清也是損了龍體,這一件事也與她脫不得幹係。
太後親下的懿旨,就算是璃清也不能逆了,便是重罰了秦疏酒,將其降為美人,幽閉曇亭院中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