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清來鍾碎宮的次數是多的,便是在璃清的作陪下翁師師送來的那一株蘭草也是開了,夢修媛宮裏頭出來的蘭草便是從尋常蘭草不同,一枝獨空,幽香萬裏,便是站在那庭院裏頭也能嗅聞到秦疏酒宮裏飄散出來的清香幽靜。雖說蘭草不利安眠,久聞必然亢奮,可夢修媛親培的蘭草卻也是一方奇物,香清而不奮亢,倒也不會叫人久聞而夜不能寐。因是這蘭草所綻散的香味極其清幽,璃清更是喜著往她這處來,便是有時連著晚膳也在鍾碎宮內用了,到也叫鍾碎宮內一派忙碌。
因著恩寵重歸,小廚房自然也是重賞,便是為了陛下的晚膳,鍾碎宮這小廚房裏的廚子近來也是費勁了心思,便是恐了哪一道菜不合了陛下的心思,到時可就重罪了。小廚房的心思算是用盡了,可這璃清終日勤政,便是這身子也當是該補補的,也是為了能叫陛下龍體康健,秦疏酒倒也命了小廚房多做些補藥膳品。
這日正是琢思著如何為璃清備下晚膳食宴,翁師師倒也登了門,也是見著翁師師來後秦疏酒便也不在多思那些,而是停了下來同她說話。入了宮寢便是瞧了秦疏酒一副眉蹙緊鎖,翁師師當是留心而後說道:“窈姐姐這是在想什麼?”
也是出聲詢後秦疏酒笑了回道:“未想什麼,隻是陛下近來勞心於民政,晚膳總是食入無味,便是近來的這幾日吃得越發少了。陛下的龍體關乎社稷,這般下去可怎生了得,我這心裏頭實在憂思,可那小廚房裏又做不出新穎的膳食來,便是煩得緊。”
食乃人之根本,若是連著膳食也不合了心意,那麼人的身子可就養不妥了。也是叫這秦疏酒憂思於這一事。翁師師坐於一旁略了頓,便是微頓之後翁師師說道:“姐姐若是苦著沒有新穎的菜色,妹妹我這兒到有一道菜,陛下甚是喜歡。”
“哦?妹妹知陛下歡喜什麼?”聽了翁師師的話當下秦疏酒也是起了意。便是開口詢了,也是詢後翁師師頷首說道:“正是,妹妹祖家有一道菜,那是入宮前我娘親授,也算是我這手頭上的獨門擅學。那藥膳口感鮮醇。所用的膳藥也是極好的,因是前些日子燉熬於陛下,陛下甚是喜歡故而常命了妹妹熬燉送入延英殿。”
翁師師近來卻是常往延英殿內送了燉品,便是聽那人提過,璃清甚是喜歡,如今見了翁師師提及倒像是有意告知她這燉品的秘方。雖說秦疏酒心裏頭也是幾分起意,不過這樣的膳品她也不敢隨便學了便盛奉於璃清,當下便是說道:“這是妹妹祖家的獨方,姐姐哪能學了,便是你自己收了吧。”
也是話落便是見了翁師師拉了她的手。而後說道:“姐姐與妹妹何須分你我,蘇姐姐走了,如今這宮裏頭便隻剩下咱們相互扶持,若是連著我們姐妹兩也要分個你的我的,這姐妹之間可還有情分在。”
此話句句真言,便是連著那心肺都快掏出予了秦疏酒細瞧,翁師師是真怕了秦疏酒與她生分,便是這後宮裏頭便無了可相互扶持的姐妹。也是看著她的話已說到這份上,秦疏酒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也是承了她的這一份好意。
那藥膳的方子翁師師最終還是留下了。不過對於手中的這一張方子,秦疏酒終歸還是不能安了心,便是看了手中那一張方子思了許久,秦疏酒讓南枝將小廚房裏的廚子喚來。得了命當是領著那廚子入了內寢,將那手中從翁師師那兒得來的方子遞於廚子,秦疏酒問道。
“這藥膳的方子可妥?”恭著接了方子而後細著打量,廚子點了頭說道:“回婕妤的話,這的確是一張補氣的好膳方,這樣一張好的方子。倒是出自何人之手?”
“何人給的你就不用操問了,便是這樣一張藥膳子你覺得就陛下眼下的情況可會喜歡?”詢問後那廚子稟道:“這膳食甚是合了陛下素來的喜好,當是會喜的。”
“既然會喜,今日便是加了這道吧。”
既是秦疏酒的意思,廚子當然是應的,更何況這也的確是張好的膳方,當下便是應喏,隨後廚子退下回了小廚房去忙了今日的晚膳。
晚膳時分璃清如邀而至,而那道翁師師獻上的膳方果然得了璃清好評,倒也是連著喝了幾碗,也是這段時日秦疏酒瞧著璃清胃口大開的一次。便是看著璃清甚喜,秦疏酒心裏頭也是歡喜的,當是命小廚房將這藥全數奉上,卻也是求得璃清得以龍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