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蝶之死必然與候賢妃脫不了幹係,尤其是從陳書儀那處偶然聽來的事情,秦疏酒更加可以斷定。雖然不知候賢妃用的是何等法子,可必然是與太醫院有關。隻怕給蘇蝶請脈保胎的榮太醫也在私下叫候賢妃買通,便是要斷了蘇蝶與腹中胎兒的性命。
候賢妃,早就留不得,現下她又害了蘇蝶,更是叫秦疏酒恨入骨中,便是先前尋的一切也是時候該啟了。楊太醫那一處,要尋個由頭取了他的性命,於秦疏酒而言並非難事,反正她也不缺楊太醫這個證人,便是一刀下去抹了他的脖子,也是簡單幹脆,至於候賢妃這處?
蘇蝶之事過去一月,葬儀各度也用依了昭儀的品位辦的,心中痛思秦疏酒麵上是為了蘇蝶哀悼連著宮門都不出,可事實上在這宮裏頭卻是行了一切布局。坐於殿內一身素衣,便是閉目誦經,直至那寢殿的門推啟後秦疏酒這才睜了眸,而後看著自殿外行入的南枝,秦疏酒問道。
“事情可安排妥當?”便是詢後南枝稟道:“姐姐放心,宮外頭早就安排妥了,就等著姐姐你動了。”便是回後見秦疏酒應點了頭,隨後說道:“長姐與無煙姐辦事向來妥當,倒也沒什麼需操心的。”此語應後便是一頓,而後微餳了眼長舒口氣,當是將那肺內的氣重舒後秦疏酒這才說道。
“本是想著借了蘇姐姐這一胎在拉下候賢妃的同時借著鎮國將軍如今朝中權勢順道扳倒輔國府,卻是未曾想竟叫她先了一步。失了先機不說還害了蘇姐姐的性命。現在台麵上怎麼看都與她無幹,倒是不能將這一事強安於她的身上,看來我隻能先滅候賢妃,在屠輔國府。”
輔國將軍,早就該死,候賢妃亦也如此,原先是算計好的一並將這父女兩一道拉下,誰知途中卻是出了這樣的錯差,卻也叫秦疏酒歎了人世不可事事先料,便是可惜了這樣好的一個機會。誰知在聽了她歎道南枝卻是失聲輕笑。見了一旁的南枝發了輕笑。秦疏酒不禁側目瞧了過去,看著她宛然輕笑,秦疏酒問道:“笑何?”便是詢問南枝正色回道:“未笑什麼,隻是覺了姐姐這一次的歎息好像早了。”
“早了?”她這話可就有幾分怪了。便是看了南枝眼中還未徹底褪去的笑。秦疏酒詢道:“可是宮外頭傳了什麼消息?”詢語落下南枝說道:“消息也算不上是宮外傳來的。”
“究竟是何樣的消息?莫要同我打趣。速速道來。”這要緊的消息實在經不得這樣的打趣,因是對候賢妃起了必殺之心,於輔國府一事上秦疏酒也格外嚴謹。知著因那蘇蝶之事秦疏酒已經恨那候賢妃恨得入骨。當下不在逗言而是說道:“姐姐可還記得五年前旻州舊役?”
忽的叫南枝這樣一詢,秦疏酒到也是愣的,不過她還是立即記想起來而後應道:“當然記得。”
旻州舊役乃是秦疏酒入宮前一年北境發生的一場重大戰役,當時趙國舉兵來犯,連奪薑國數座城池,輔國將軍率十萬大軍親征力壓,卻是生生將那一場戰役拖了數月,最後兵敗幾近全滅。
後是崇王率兵增援,故而才擊退趙軍佑了北境安定。這一場敗仗在當時也是動了一時,秦疏酒熟識朝中諸事,這樣要緊之事她當是清的,便是叫南枝這樣一詢她也是記想起了諸細,應點說道:“這事當是記得,不過好生生的你為何提及這事?”
便是詢後南枝笑道:“因為那人傳來了話,說崇王疑似將秘奏,而這秘稟之事怕是同當年旻州舊役有關,依南枝所看,旻州舊役怕是有內幕。”
這話聲調便是有些低了,卻還是字字擊在秦疏酒心口,當是眼前一亮,秦疏酒說道:“內幕?”詢而立惑,莞爾笑道:“是啊,那一仗不管怎麼看當是有了內幕!輔國將軍怎麼說也是將才,那當勝的十萬將士竟是叫領兵拖戰至了嚴冬,說敗便敗了,你覺得奇了?當初敗後因是崇王未上奏稟了什麼,軍需確也查了跟不上,故而陛下才免了他的失不責之罪,可如今崇王舊事重提,隻怕當年增援時崇王是看出什麼隱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