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已是不再看著秦疏酒,收了眼倒是又落至馴鹿那處。
馴鹿體態健碩形態優美,行於林中驅步慢行,或是低頭尋著埋於雪下的草根,或是行於同伴身側輕蹭,模樣卻是優雅得緊,倒也叫人瞧得升了歡喜。尤其是那高頂於頭處的鹿角,色入古木,形如利刃,雖是深沉卻又隱現花光。便是不用瞧了其他,便是看了那馴鹿頂上的鹿角便知這乃鹿中罕物。
往時遇上一匹已是稀罕,雲麾將軍倒也奇了,竟是同時得了這數匹,卻也叫人驚歎。馴鹿,當是稀罕之物,隻是這馴鹿終歸是麗德妃之物,斷然不是旁人可碰。便是心中記想如此恐了蘇蝶因喜害了事,秦疏酒忍不住輕聲勸道:“姐姐,這可是雲麾將軍奉予娘娘的,咱們還是莫要靠了前,免得出了何事倒是可就不妥了。”
麗德妃可是厲害之人,若是她之物出了岔子,她們必是難逃幹係。熟識麗德妃秉性之人斷然不會沾染她所物,隻是這跟前的幾匹馴鹿蘇蝶著實歡喜得緊,秦疏酒的叮嚀倒是未入了耳,隻是輕咂了嘴隨後擺手幾分不耐說道:“怎就那般小心了,這馴鹿卻是娘娘的,不過娘娘可是全無上心半分都不覺喜愛,那可恨的宇文浩將鹿送入宮後德妃也就僅瞧過一眼便命人放入這禦園中。你瞧瞧,若是這物德妃真放於心上,這些個宮婢敢如此偷懶?不是找死?”
馴鹿便在此處,可是負責照樣馴鹿的宮婢卻是連個影子都未瞧見,隻怕皆是受不得這寒骨的風個個藏入屋內避寒。也就隻有察了主子對這物不上心方才敢這般散漫,若不然何人有膽子這般偷懶,便是將自己凍壞了也斷然不敢隨了這些馴鹿漫行林中。
德妃娘娘卻是對這些馴鹿不上心,隻是那娘娘是個怎樣的人,秦疏酒心中也是清楚,當是覺得該離德妃之物遠遠的,怎奈蘇蝶那脾性也是極其難勸,便是不聽了秦疏酒相勸反倒是笑她多心。無心思之人便是永遠都喜將事往好處尋,開口斷了秦疏酒的言勸,蘇蝶忽然驚道。
“快看,那兒的兩匹走來了。”已是所有的心思皆在馴鹿之上,因是不想驚擾它們到隻能藏於林處,當是看著兩匹馴鹿未覺結伴行來時,蘇蝶的語中滿是驚興。斷了秦疏酒的話示意她瞧看,便是興起之後蘇蝶忽是低了頭,在地上尋了一番而後俯身撿起一塊石子。瞧著蘇蝶手中拾起的石子,秦疏酒也是惑了,開口問道。
“姐姐拾這石子可是何意?”便是詢後見了蘇蝶挑眉一笑,而後說道:“便是看著就清了。”當是話落而後又看向馴鹿,便是看到蘇蝶那挑了眉的笑,秦疏酒頓明,忙是開了口便要阻止,卻已來不及。語才剛道蘇蝶手中石子已是射出,甩射而出的石子雖是擊打於旁側的樹幹上,不過那碰打出的聲響卻是驚了樹旁的馴鹿。
鹿是一種極易受驚的動物,在那碰擊聲驟起後,馴鹿當是驚而逃竄起來。
早是聞了馴鹿脾性這般,隻是當真的瞧見如此易驚卻也叫蘇蝶詫愣,便是愣藏於林中未語,尤其是瞧著因驚竄逃時不慎將自己的鹿角撞斷的碩鹿,蘇蝶心中更是驚了,當是驚呼言道:“遭了。”
馴鹿最美之處便是鹿角,最為醒目之處也是如此,那撞斷鹿角的馴鹿乃是眾匹之中最為健碩,鹿角最為華美,現下一側因了驚嚇逃竄時撞於樹上折斷,蘇蝶心中也是驚了。便是連著麵色也變了,倒也不知當如何是好,還是秦疏酒遇事較為冷靜,雖也是驚出一身薄汗卻是比蘇蝶早著鎮定下來,忙是拉了蘇蝶便要速離此處。
可是手才剛碰了蘇蝶的衣袖還未動身潛離,卻是忽是聽到林外傳來宮婢的驚呼聲。馴鹿受驚自林中竄出,竄出的馴鹿顯然是驚了碰巧經過的宮人,數聲驚呼而後便是聽聞有人動身狩擒,便是擒下那驚竄的馴鹿後,二人驚中聽到外頭有宮人呼道。
“娘娘,這馴鹿的角。”